苏瑾深吸一口气，终于从那阵近乎窒息的羞窘中缓过神，强压下擂鼓般的心跳，重新拾起那份强装的镇静。
她故作随意地拿起一个空杯，为自己倒满琥珀色的酒液。
冰球撞击杯壁的脆响，在两人凝滞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她抬起眼，目光沉静地迎向对面沙发上姿态慵懒却气场迫人的男人，开门见山。
苏瑾“陶先生百忙之中约我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取笑我玩一场角色扮演的游戏吧？”
声音竭力维持着平稳，只有她自己知道尾音那丝微不可查的轻颤。
陶稚元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眸底的光芒如细碎的星子在暮色中闪动。
他唇角勾起，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妖冶又极具迷惑性的笑容，仿佛刚才洞穿她伪装的猎人只是错觉。
陶稚元“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苏小姐…”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慵懒的赞许，却又似有若无地掺杂着微妙的嘲讽，如同羽毛搔过人心。
陶稚元“省却了无数弯弯绕绕的试探。”
苏瑾并未在意他话中那点难以捉摸的刺，她只是抿了一口杯中的辛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压下胸腔的燥热，眼神示意他继续——她在等他的底牌。
陶稚元没有立刻开口，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故作平静下的紧绷。
片刻，他才缓缓道。
陶稚元“今天找苏小姐，是诚心想谈个合作。”
苏瑾“合作？”
苏瑾握着杯子的指节骤然一紧，力道之大连指节都泛了白。
她猛地抬眼看向陶稚元，眼神里带着惊疑与审视。
他依旧挂着那副足以颠倒众生的笑颜，在暖金色的光晕里，苏瑾心底也不得不承认，传说中“芳心纵火犯”的名号绝非虚传——这副极具欺骗性的皮相，惑乱了多少人心。
沉默如同实质的粘稠液体，在两人之间弥漫开。
彼此的目光在迷离的暮光中无声交锋，都在试图丈量对方眼底的深渊有多深，底线又在何处。
苏瑾“如果是商业合作，陶先生恐怕真找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