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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如同拥有实质、黏腻而冰冷的黑色沥青,重新从四面八方倾倒下来,将这片刚刚经历过能量风暴、依然被诡异紫光浸染的扭曲荒野彻底淹没,这寂静比袭击前厚重了百倍,粘稠得令人窒息,仿佛连空气本身都凝固成了透明的胶质,每一次呼吸都需要费尽全力去撕裂这片无形的帷幕,唯有他们五人此起彼伏、无法抑制也无法掩饰的粗重喘息声——如同困兽濒死前的挣扎——以及那擂鼓般、几乎要撞破各自胸膛的、混乱而狂野的心跳声,在这片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静默中被无限放大、扭曲、回荡,清晰得像重锤,一下下狠狠敲打着每个人的耳膜,也敲打着他们早已紧绷到极限、仿佛再一用力就会彻底崩断的神经
刚才那声闷哼……是谁
这个念头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在每个剧烈震荡的意识中炸开,不受控制地疯狂盘旋、滋长,它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疑问,而是化作一条冰冷滑腻、带着剧毒倒刺的毒蛇,悄然缠绕上思维的核心,吐着信子,不断向灵魂深处注入混杂着惊惧与困惑的寒意,是潜藏在这片古老遗墟最幽暗处、如同神明般操控着那些恐怖能量造物的未知主宰,是这片被时间与灾厄彻底诅咒的土地本身,历经万年所滋生的、充满纯粹毁灭欲的集体恶意,还是……沸羊羊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于那片沸腾的紫色光雾最深处惊鸿一瞥到的……那个蓝色的、熟悉到令人心悸、也令人绝望的影子
疑问没有带来任何答案,只带来沉甸甸的、如同铅块灌入胸腔的重量,压在心头,坠得灵魂都仿佛在下沉,每一次心跳都显得格外费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无形的痛楚,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嘴唇紧绷得几乎要裂开,连最简单的吞咽动作,在此刻都变得无比艰难,如同要咽下烧红的铁块
没有任何人敢放松哪怕一丝一毫的警惕,哪怕肌肉的酸胀和精神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五双眼睛——闪烁着惊魂未定的余悸、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更燃烧着不肯熄灭的警惕火焰——如同五台被恐惧与责任同时驱动到极限的最精密扫描仪,死死地、焊死在了前方那片诡谲莫测、如同活物般呼吸着的紫色光雾区域,雾气正在缓缓平复它那因剧烈交锋而激起的涟漪,重新恢复了之前那种看似慵懒、实则暗藏无限凶险的、缓慢而粘稠的流动姿态,它深邃、神秘、广袤,像一只正在缓缓闭合的、内里蕴藏着无尽恶意与未知的、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怪兽巨眼,偶尔,雾气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