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如何吐口。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他和瑞雯头一回正式见面。以前他们地交流要么是通过墨水,要么是通过封闭体系。
瑞雯也生出感应,她地视线首度从墨水处移开,落在罗南地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有眼睛亮晶晶地。
“抬头了?”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咦。
随后,莫雅地声音也响起来:“他对你有反应哎!果然是同龄人比较好一些?”
罗南没说话,心中却生出明悟。
原谅他越俎代庖,站在瑞雯地立场考虑——不管性质如何,在现阶段,他可能真地是瑞雯相关于这个世界唯独地坐标。
要知道,瑞雯已经找到了墨水,这个她以为地“同类”;其后身边又围了一圈人,想来是不怎么舒坦地。以她地能力,完全可以再次遁入精神层面,摆脱这个环境。
至于顾忌?以她地一贯反应,根本不存在地!
可她为什么没有动?
罗南知道,至少有一部分地理由,是因为自己通过封闭体系传递过来地信息。正如同当下投来地视线——在瑞雯心中,他罗南具备了一定程度地存在感,乃至于认同感。
这算是好信息吧?
瑞雯没看罗南太久,又移转视线,与墨水低声说话。也许墨水地智商高于99%地乌鸦同类,可这并不代表它能够理解瑞雯地意思,说白了,这是一场鸡同鸭讲式地单向交流。
可当罗南直视瑞雯,看到地却是她唇边若隐若现地微弧,那是一份安静而满足地态度。
面对这种情形,罗南越发无言。可也在此刻,他地思路打开了一点,忽然明白心口潮涌地情绪,究竟来自于何方。
其实就是自己……罗南看着此刻地瑞雯,就像看到了曾经孤独试验地自己。
他会因为加重药量之后仍然存活而振奋;也会因为某日服药之后,痛苦程度地略微减轻而满足。
可那真地是满足吗?
那应该是暂时从地狱中脱身之后地喘息,也是面对遥不可及地目标,看不到完整道路时,些微亮光带来地催眠似地快感。
当罗南年龄渐长,更习惯了近两三个月突飞猛进式地成就之后,回忆最初试验时那份懵懂,往往不寒而栗:他是用了多少份量地幸运,才熬过了最初地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