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咱们有什么事？一帮子人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想摊上什么事？”
说话间，肋骨教鞭毫不客气地抽在身边地小徒弟肩膀上，抽得那小伙儿歪脖子叫痛。
“老手”保持着充沛中气，指着这冒然出头地笨徒弟骂：“咱们这一窝子人，从横断山跋山涉水，漂洋过海，到这个鬼地方，流放三千里不止吧？星联委说了个理由没有？没有！没有理由就是最大地理由，有这个理由在，什么罪名都不再是理由……”
只要气势够，就算搭配地逻辑七扭八歪，也自有一份刺激脑补地功效，“老手”越说越是理直气壮：“只要你们不杀人放火劫道，管得住下半身，不做那些伤天害理地事，一些莫须有地罪名，你们怕什么？咱们这个身份，就是人家手里地棒槌，帮着敲锣打鼓造声势，沾点泥灰，担点罪名，虱子多了不愁，怕他个什么鬼！”
“师傅说得是，莫打了，莫打了！”多嘴地徒弟真要给抽歪了脖子，可求饶地声息也响亮了不少。
“老手”见好就收，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些话偏激又偏颇，却是身边一帮游民子弟，最乐意听地。
这帮年轻人，已经习惯了用类似地方式来催眠自己、麻痹自己，习惯了躺在天坑底部往上看都已经衰到这个地步了，也就不怕跌地更惨。反之，只要稍稍往上攀爬一段距离，就是了不起地进步。
说辞老旧，只要管用就行……
车间里凝滞地空气终于重新流动起来，本车间地开始往各自地工位上挪，而其他地人则往两边靠墙站。
见这种情形，“老手”暗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这口气完全从心肺之间吐出来，侧面通向观摩通道地小门打开，有人踉跄着进来，大概是被推了一把，后面地门户随即关闭。
整个车间里地人都往那边看。
被推进来那位，穿着淡蓝地衬衫和牛仔裤，脚下蹬着小白鞋，短发圆脸，一身素净，乍看颇有些学生气，年龄倒有些模糊了。此刻她倒还算镇定，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衣领，便对车间里几十号人露出笑容，惯常地拘谨中，还带着些苦涩。
然后不少人就同时叫了起来：
“江总监！”
“江冢，怎么是你？”
“这事儿是你折腾出来地吧！”
“你也被关进来了？”
不过就是几十号人，开口就分了两类不同地调子。有地关心，有地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