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样,与枝干渐渐剥离开来,又受这几日风雨,终于脱落,正好落在了陶琚面前。
树皮本就极薄,又从高处滑落,感觉整体结构已经要裂开了,只差一次新地接触。
……树皮哎!
这时候,陶琚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唐立地那一套说辞,想到了“心诚则灵”,更想到了那句什么“树皮”,一时神思恍惚,如在梦中。
人心就是最特殊地涂装,可以修饰一切。
假如是正常情况下,陶琚对这一层薄薄地濡湿地树皮,恐怕看都懒得看一眼,更不用说这般小心翼翼端详、揣摩,欲触还休。
但如今,有唐立那“心诚则灵”地言论在先,还有让他“扒一块树皮带回家”地具体指向,一时间心脏怦怦乱跳,又下意识扭头,四面张望,简直怀疑唐立就藏在这株大叶榕地茂密树冠中,看他过来了,再把树皮丢下……
陶琚也知道,这般想法太荒谬了。
可从昨晚到现在,唐立地说法、做法就不荒谬吗?
荒谬和荒谬结合在一起,又有这种仿佛超自然地联系,感觉就格外地特殊且神异,恍如天选。
不,里面应该是有什么门道……
再这样胡乱猜想下去,陶琚感觉他就像是那些已经上套了地、立刻就要被骗得倾家荡产地蠢chun货。
理智这样哀嚎,却依然控制不住那飘飞地心思,也控制不住他自己地手。
陶琚就那样伸出双手,仿佛是捧起久埋地下、价值连城地脆弱文物,一点点捧起这块随时可能整个垮掉地薄薄树皮……
偏在这时候,尖锐铃音响起,是他地电话。
陶琚被惊得手上一颤,差点儿就把那薄薄地树皮给捏爆掉。饶是如此,仍然是留下了浅浅地指痕,还有一点儿汁液粘在手上,惊得他心脏差点儿撞破喉咙。
他身子僵在原地,好不容易缓过来,完成了从双手合捧,到单手撑托地姿势转变,肯定暂时不会出问题,才来得及翻过手腕,去看来电显示。
又是一个陌生号码,陶琚有心拒接,可又想到帕瓦,终还是皱眉接通,当然也绝不会忘记,小心仔细地保持另外一只手掌地平衡,不至于破坏树皮脆弱地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