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笔记。
没理会那堆灵石,他率先将信取出,上面写了他已将答应好的十万灵石凑齐,今日将灵石送上,权当是偿还过去城主府养他长大的恩情。
从今往后他便与穆家再无瓜葛,也不会继续留在澜涛城中。
“这是何时送过来的?”
穆城主脸色黑了下来,“他现在人呢?”
“一个多时辰前……”
管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穆城主的脸色,接着禀报道:“城西书肆那位老掌柜殁了,乘风少爷将那书肆落锁之后,在城外立了一座衣冠冢,之后便离开了澜涛城,已久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穆城主脸色很难看了,“铭儿又是何时发现不见的?”
“就在刚刚。”管家低垂下头,比起收到储物袋有着确切的时间,家中少爷何时不见,他们还真的说不清楚。
毕竟少爷借口修炼,将院门、屋门一关,谁也不敢贸然进去打扰,就是不知少爷是怎么瞒过府中护卫的耳目,在没有惊动任何一人的情况下离开府中的。
“简直胡闹,先派人去追铭儿。”
“若是发现乘风与铭儿在一起,便将他也一同带回来。”
穆城主脸色阴沉。
他倒是没想到,一个离家独自生活的少年,短短两年就能将十万灵石凑齐,这里面只怕那位来历神秘的书肆老掌柜也出了不少力。
只是,区区十万就想斩断过去的一切。
他又怎会让他如愿?
一个知道他们隐秘的人,怎可活着从他们的眼皮下离开。
思及此,他将手下挥退,翻手取出一块玉牌。
与一般家族、宗门中存放的本命玉牌无甚差别。
这正是留有穆乘风之血的本命玉牌,原本在铭儿认回穆家之时,已将两人的玉牌换好。
这块玉牌对外声称已被销毁,实际却被他私自留了下来。
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掌心灵力拂过,一根香在玉牌前点燃。
看了一眼香烟飘荡的方向,穆城主神色一定,闪身离开了原地。
…
云层间,一道火红的身影向着东北方向而去。
身着松石色衣袍的少年,坐在那抹火红身影的背上,轻轻用手摸了摸身下看似坚硬,实则柔顺的毛发。
仿佛自言自语般念道:“世人皆说,养恩比生恩更重,我在城主府好吃好喝的度过了十余载,若非修行资源充足,也不可能在这般年纪就突破到筑基之境。”
“你会不会觉得,我用十万灵石便将养恩切断,太过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