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杯温热的牛奶。
他一手端着那杯牛奶,一手拎着那把寒光闪闪的菜刀,在邱娟母子惊惧又怨毒的目光注视下,从容不迫地走回了那间狭小的房间。
“咔哒。”
反锁门的声音清脆地响起。
锦辰走到洗手间,把菜刀放在一边,拧开水龙头,把手洗干净。
洗完后,他低头看着那双属于黎迟的,因营养不良而有些纤细苍白的手,水珠顺着指节滑落。
“洗干净了,”锦辰轻声说,“小迟,你要出来吗?”
过了几秒,识海里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回应,“……嗯。”
锦辰笑了笑,将身体的控制权交还。
黎迟重新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
他低头看着自己刚刚被仔细洗干净的手,又看看那杯放在旧书桌上,冒着热气的牛奶,还有旁边那把静静躺着的菜刀。
太不真实了。
他对第二个人格的出现感到新奇又不安。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保护你”,更没有人会这样在意他、替他出头。
他觉得自己不再是透明的状态,像是在这个人间突然有了实体。
昨晚那把菜刀的威慑力,显然比锦辰预想的还要持久些。
邱娟母子三人安分得出奇,一整晚都没敢来。
——
清晨的光线透过那扇小窗的缝隙,吝啬地挤进来几缕,落在黎迟紧闭的眼睑上。
外面客厅隐约传来动静。
接着是黎奋斗压低了嗓门的说话声,还有邱娟的控诉,动静越来越大。
黎迟被硬生生吵醒。
他睫毛颤了颤,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坐起身。
房间里残留的牛奶香味似乎还在,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黎迟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眼神放空地对着墙壁,像是在等待什么。
锦辰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懒洋洋的,“小迟,早上好。”
黎迟的眼眸亮了一下,轻轻点头,用气音回应。
“……早。”
真的不是梦。
黎迟有一点开心。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拍门声,力道比昨晚黎强的更重,带着成年男人的烦躁,是黎奋斗。
“黎迟,开门出来!”
黎迟眼中的那点亮光瞬时落了下去。
他本能地排斥,身体绷紧,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盖在腿上的薄被。
那扇门,每一次被这样拍响,都意味着麻烦和屈辱。
锦辰回想原剧情,顿了顿说,“别怕。”
“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