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纪砚恒跟蔓筝母亲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
但程飞没敢进去,绕了一圈,最后抱着篮球悄悄躲在了窗户下面听墙角。
他蹲下时蔓筝母亲似乎已经跟纪砚恒谈了大半了。
窗户没开,声音有些小。
因此当时程飞只断断续续听到了“单亲家庭”和“性格缺陷”以及“暴力倾向”等这些敏感词汇。
最后一句,是蔓筝母亲说的。
她说:“你好好想想吧,你觉得你跟阿筝真的合适吗?如果你想毁了她,我的这些话,你大可不用听。”
说完,蔓筝母亲就离开了。
怕被纪砚恒发现,程飞也偷摸溜走了。
再后来,纪砚恒回到宿舍,一连几天情绪都不是很高,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里藏着事,自然都下意识避着他。
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了一个星期。
直到暑假前一个月,纪砚恒回了趟北鲁小镇。
不知道在那又受了什么刺激,反正纪砚恒从北鲁小镇回来后,整个人更阴郁了。
那时,宿舍里其他人全都避着纪砚恒,唯恐踩到这颗不定时炸.弹的雷点。
程飞是唯一一个跟纪砚恒关系不错的。
看到纪砚恒老这样憋着,他这个做兄弟的心里也不得劲。
为了让纪砚恒心情好些,他就买了好多零食,还带纪砚恒去了自己家打lol。
一局结束,纪砚恒依旧低着眼不说话。
程飞又带着他接连打了四五局。
纪砚恒情绪总算有了点动容。
结果往后的几盘游戏,对面敌人都被毫无预兆的血虐了。
两人从下午八点一直打到了晚上十点。
赢了游戏,程飞笑着拍了下纪砚恒的肩:“不错嘛,有天赋。”
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程飞扭头去看。
那时,纪砚恒已经把耳机取下来了,他坐在椅子上,拿着耳机的双手无力的搭在膝盖间。
他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手臂上那道刚结痂不久的伤疤上。
程飞张了张唇,刚想问怎么了。
这时,纪砚恒依旧垂着眼,但却是喃喃自语般说了句:“程飞,我不想分手。”
他声音很小,但却有些暗哑,喊的那一声名字,像是把程飞当成了唯一一个可以诉说的人。
程飞当即闭紧了嘴,没敢接话。
数秒后,纪砚恒忽然掀起了眼,他看着程飞,瞳孔里倒映着窗外暗沉无星光的夜色,他又重复了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