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天主教的,小时候曾许愿要去做修女,后来突然发觉,做修女也好,坐在家里等着嫁人也好,其实都只是在浪费生命,跟等死没有区别。”
“所以来参军?可是参加战争本身,不就等同于主动赴死吗?”
蔡国兰扔掉香蕉皮,捻起路边一朵杜鹃花:“与其等死,不如赴死,赴死未必会死,等死形同已死。”
范文瑞沉吟了一下,摇头道:“人各有志,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当然最好,但也不必过分拘泥,非黑即白,非此即彼。比如说嫁人,这跟从军也没什么冲突吧。”
“男女真正平等之前,贤妻与军人不可两全。”蔡国兰斩钉截铁说完此话,便加快脚步跑了下去。
“这就是报上说的所谓新新人类?女权主义战士?”范文瑞拧拧眉头,楞悠悠嘀咕起来。
山下,郑安在擦枪,祁冰在旁盯着看。
“看什么看?”
“这是我的枪。”
“我知道。”
“擦完要还给我。”
郑安瞄了瞄枪管:“你为什么会参军?”
“大概十年前,我跟一位路过我们村的将军说,长大后要做元帅,那位将军笑话我,劝我死心,当时我就决定了,一定要当上元帅,然后再去找那位将军,让他大吃一惊。当时全国只有一位元帅,就是后来的开宏皇帝。我不想当皇帝,元帅就满足了。”
“就这么简单?”
“不行吗?”
“野心倒是不小啊……”
祁冰撇撇嘴:“你呢?你为什么来这砍甘蔗?我觉得像你这样整天砍甘蔗的情报官实在很无趣啊。”
“你以为我整天砍甘蔗来着?这些年来,我走遍全岛,勘察每一条道路,每一座桥梁,哪里有隐秘方便的小路,哪里的桥能承多重,我全都了如指掌,还要定期整理上报。至于天气情况的测量,当地农业的状况,民情舆论的变化,这样那样的琐事,忙都忙死了,哪来的有趣无趣。我是情报官,我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这样而已。”
“喀嚓”一声,手枪已经组装完毕,子弹也上了膛,郑安关好保险,把枪交给祁冰:“还给你了,我再向范少校讨一把就是了。”
祁冰看看手枪,又看看郑安,一把抓了过来。
“装得那么可怜,我才不会上当,去跟少校要枪吧,要不要我帮忙说话?”
“不必了,不过你最好找机会练练格斗和出枪,以后不要再随便被人缴械了。”郑安耸耸肩,起身而去。
祁冰摆弄了两下手枪,拾起地上一张枯黄的桔叶,捏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