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什么出格的要求。
两人不咸不淡僵了一段日子,借此机会缓和恢复“友好邦交”,对彼此都是个台阶。
卫令悦应下后,又道:“可我并不知你喜好怎样的花色、布料。万一我选的都不衬你意呢?”
“你选什么是什么,我不挑剔的,”卫朔望道,“战袍么,穿着不是练兵就是打仗,若是太过金贵,倒成累赘了,差不多有个意思就成。”
“行,我知道了,”卫令悦想了想,忍不住追问一句,“可今日你既回府休整,那就说明是有空的,为什么不自己去挑好布料,吩咐裁缝师傅做?”
卫朔望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出征在即,军中已成婚者大都得到了伴侣特地准备的新战袍。他们一天天地在我面前炫耀,我气不过!你知我是个虚荣好胜的幼稚鬼,行行好帮个忙吧?”
卫令悦如梦初醒,歉然道:“哦,这倒是我疏忽了。堂堂卫将军,输人不输阵,不能让你那些同袍再拿你起哄。”
外间知道他俩是“假成亲”的人并不多。眼见出征在即,他的妻子却不闻不问,军中同袍们难免会打趣看笑话。
卫令悦办事从不拖沓,当日下午便抽空去了布庄,没半点敷衍,花了足足一个时辰,认认真真比对十余种布料,最终定下用黑色绒锦。
这种布料在价钱上只算中等,但胜在保暖厚实,深冬出征时恰恰合宜。
她打理事情向来周全细致,之后又与老裁缝反复磋商斟酌,最终只在肩处以银丝线绣一小小“卫”字。
到五日后卫朔望再回府时,便得了三套崭新的战袍。
“简洁沉稳,完全符合卫将军该有的端肃大气,够威风!”卫朔望开怀地笑眯了眼,将手中的食盒递过去与她交换,“这是谢礼,还请笑纳。”
卫令悦接过食盒,好奇地打开盖子,却愣住了。
里头齐齐整整摆满了与婴儿巴掌差不多大小的四四方方小甜糕。
每个小甜糕最上层是黄中透着柔和浅绿的厚厚松花粉,面上缀几粒芝麻;中间层是甜蜜糯软的酱紫红豆沙,一块块用新鲜碧翠的方形蕉叶片垫着,色彩分明,很招人眼目。
这小甜糕卫令悦知道的,是近来很受城中姑娘、小孩儿们追捧的松花红豆糕。
只东门老陈糕点铺子独一家,这家铺子小,没请伙计,就老陈家父子两人做,因此每日能拿出来售卖的分量并不多,大家都得起早去排队买,但凡稍贪睡片刻就没这口福。
上个月卫令悦听人说起,便叫丫鬟小柔也去买回来尝尝。小柔连着三天一日比一日去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