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共枕。
一日,虞念卿见宋若翡又穿上了女装,发问道:“若翡,你为何不改着男装?”
宋若翡回道:“我若是改着男装,只怕是有损于虞府的名声。”
虞念卿毫不在意地道:“我才不关心其他人如何碎嘴,我只想知晓若翡自己是想着女装,抑或是想着男装?”
“我与酆公子不同,并无身着女装的癖好。”宋若翡忧心忡忡地道,“我若是改着男装,定会有人编排你爹爹,我先夫乃是断袖。”
“爹爹才不会介意他人的多嘴多舌。”虞念卿下了床榻,足尖一点地,便化出了人形来。
他忽而思及宋若翡并无男装,便回自己的卧房,取了几身男装来,紧张地道:“来不及为若翡做男装了,若翡不嫌弃的话,从其中挑选一身罢。”
宋若翡不忍拂了虞念卿的好意,从其中挑选了一身竹青色的衣衫。
虞念卿背过身去,不看宋若翡。
其实在照顾宋若翡的七个多月间,他早已将宋若翡看遍了,连宋若翡何处长了痣,都已了然于胸。
但宋若翡既已清醒了,在宋若翡心悦于他之前,他不该偷看宋若翡更衣。
宋若翡穿上竹青色的衣衫后,便坐到了妆台前。
其上摆着的胭脂水粉他已很久没有用过了,但香味依旧。
他正欲梳发,却被虞念卿抢走了桃木梳。
虞念卿一边为宋若翡梳发,一面在心里祈愿道:一梳无愁无忧,二梳心想事成,三梳富贵荣华。
他听闻女子出嫁前,其母会为新嫁娘梳发,口中说着吉祥话,大概是:一梳举案齐眉,二梳儿女绕膝……
宋若翡已改着男装了,当然不会出嫁,更何况是嫁予他了。
他从未帮其他人梳过发,手有些笨拙。
好容易梳罢后,他又用自己的玉冠为宋若翡束发。
宋若翡瞧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又回过首去瞧虞念卿。
虞念卿的身体养好后,面上的奶膘明显了些。
他戳了戳虞念卿的奶膘,问道:“如何?”
虞念卿夸赞道:“不论是女装,还是男装,若翡皆是脱尘绝俗。”
宋若翡含笑道:“念卿便是迷上了我的美色罢?”
“我起初确实迷上了若翡的美色,但而今,美色已无关紧要了,我更想要若翡的心。”虞念卿低下首去,虔诚地亲了亲宋若翡的泪痣,“若翡不必觉得心有负担,我心悦于若翡是我自己的事情,若翡是否心悦于我,是若翡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