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狂,声音却异常清晰冷静:
“长安那两个公主,没一个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不安分。杨炯前脚刚离开,她们后脚就开始秘密调兵遣将。
西夏故地、南疆、吐蕃等等,那些依附杨炯却又心怀鬼胎的势力,都被她们暗中撩拨得蠢蠢欲动。长安城里更是风声鹤唳,暗流汹涌。”
她抿了一口酒,眼神锐利如鹰,“我猜,她们是想趁着杨炯远征在外,无暇分身之际,在长安掀起一场大的风暴,彻底解决掉皇位继承这个悬而未决的痼疾!那两个女人,唯一忌惮的,无非是杨炯本人。所以,她们必然会千方百计,不惜一切代价拖住杨炯回长安的脚步!直到长安的尘埃彻底落定!”
耶律倍听得心头凛然。他知道姐姐一手创建的安抚司,其情报网络早已如蛛网般遍布天下。昔日内卫或许还能抗衡一二,但自从内卫被拆分之后,这普天之下,论消息之灵通、判断之精准,恐怕真无人能出姐姐之右。
再加上姐姐本就是天纵奇才,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她的推测,几乎等同于事实。
一时间,巨大的失落感攫住了耶律倍。
他朋友本就不多,杨炯于他,亦亲亦友,更是他心中认定的姐夫。大婚之日若见不到他,那份遗憾,当真是难以言表。
耶律南仙看着弟弟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和垮下的肩膀,心头莫名一阵烦躁,没好气地斥道:“瞧你那点出息!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值得你这般魂不守舍!”
耶律倍被骂得一缩脖子,小声嘟囔:“姐夫答应送我一把好刀的!异域钢那种……”声音越说越低。
“滚滚滚!”耶律南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少在这儿碍眼,看着心烦!赶紧滚回去睡觉!”
“哦!”耶律倍垂头丧气,悻悻然地应了一声,转身拖着步子,慢吞吞地向水榭外走去。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回廊转角时,耶律南仙带着浓浓酒意和明显不耐的声音,猛地追了上来:“好好休息!别等他真来了,又骂我耶律南仙是没心肝、只懂权术的政治怪物!”
那语气,三分是恼怒,七分是难以言喻的别扭。
“姐姐,你的意思是……”耶律倍猛地停住脚步,霍然转身,脸上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黯淡的眸子亮得惊人。
“滚滚滚!”耶律南仙背对着他,极其不耐地用力挥着手,语气凶悍依旧。
然而这凶悍的语气,听在耶律倍耳中却如同天籁。
他太了解姐姐了,这看似不耐烦的呵斥,分明就是默认。姐姐同意了他的请求,愿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