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等杨炯,将他的大婚之期推迟。
巨大的喜悦瞬间冲垮了所有失落,耶律倍脸上绽开灿烂无比的笑容,如同拨云见日:“好咧!姐姐也早些安歇!”
他声音洪亮地应了一声,脚步变得无比轻快,身影迅速消失在曲折的回廊深处,只留下欢快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水榭中,耶律南仙听着那远去的、轻快得有些傻气的脚步声,苦笑着摇了摇头,唇角却不自觉地牵起一丝极淡、极淡的弧度。
她转过身,再次凭栏独立,突然道:“飞书萧瑟瑟,让她别挖银子了,赶紧领兵北上,尽快帮助那混蛋将平安京给打下来!”
阴影处萧小奴闪出,沉声回应:“主子,飞书有风险!奴亲自去石见告知吧!”
“你个小蹄子要死是吧!哪那么多废话!”耶律南仙冷声骂道。
“哦!”萧小奴低声回应,语气中说不出的失落,脚步磨蹭的消失在阴影暗处。
耶律南仙提起手边的酒坛,晃了晃,终究还是意兴阑珊地放下了。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腰间水云青木福寿佩,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玉佩光滑的表面,一遍,又一遍。
良久,一声极轻极微的叹息逸出唇边,消散在风里。
那微醺的面容上,那双睥睨天下的眸子,此刻映着粼粼波光,浮动着难以言喻的迷离与深切的寥落。
她微微启唇,低低地吟诵起来:
云千重,水千重,身在千重云水中,月明理丝桐。
髻未梳,信难封,得酒犹能双脸红,一尊谁与同。
吟罢,万籁俱寂。
耶律南仙不再看那湖,亦不再看那月,只是紧紧攥着腰间那枚温凉的玉佩,仿佛那是深不见底的寒夜里,唯一能触碰到的一点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