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他,那……你就是世间最强大的神了。”
他望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一朵将盛未盛的花,幽幽地叹了口气。
夙婳眼中满是迷惘,侧头看着白九思:“最强大的神……那不就是父神吗?”
白九思低头轻笑了一声,“所以他才只能陪着你,却不能爱你呀。”
“什……什么?”夙婳怔住,声音一下轻了下来。
她脑袋里一团乱麻,唇动了动,半晌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她不太懂爱,也不懂不能爱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什么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按了一下,又痛又痒,无法言明。
白九思点了点头,语气不紧不慢:“是这个意思。”
她彻底说不出话了。
眼神一晃,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塌了下来,又像水滴落入湖心,泛出密密的涟漪。风吹起她的发丝,她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看着夜空,手里的糕点一口也没有再咬。
*
接下来的日子,白九思的话像魔咒一样回响在夙婳心里。她试着不去想,不去听,可越压抑,那句话却越清晰。
她开始注意鸿蒙大帝对她的每一个细节。
他仍旧会在她吃饭时提醒她多喝一口汤,仍旧会在她偶尔睡着后轻轻抱她回榻,仍旧会在她犯困的时候给她披上外袍……可就是不再像从前那样,看着她,陪她说话,抱她入怀,哪怕她一次次靠近,也总像撞在一堵无形的壁上。
他坐在神座之上,玉冠白袍,眉目肃然,清冷至极。
而她,就趴在软榻上,脸埋在臂弯中,睁着眼睛望着他。
鸿蒙大帝察觉到她的目光,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终究没有抬头。只是翻了一页手中的古卷。
这一刻,夙婳忽然明白白九思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只能陪着你,却不敢爱你。”
就像她已不是小孩子了,而他始终是那至高无上的神明,清醒得令人发寒。
夙婳咬着唇,坐起身来。她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话本里说,上位者一旦动情,便难再清心寡欲,哪怕是鸿蒙大帝。若能让他心乱神动一次,说不定——说不定他就不再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