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对燕迟说的，眼神却不时地飘向谢宛容，像是止不住地想看她一眼。
谢宛容听见这话，微微一笑，转头对燕离温声应道：“确实是这个道理。刚好遇见你了，那就一起走走吧？”
她语气里全无芥蒂，清清淡淡的，像春日细水一样自然。
“好啊！”燕离立刻点头，眼睛都亮了，“那就叨扰嫂嫂了。”
燕迟在后头冷眼看着，嘴角扯了一下，哼了一声：“这小子喜欢疯跑，我们两个就在后面慢慢来吧，别跟着他疯。”
燕离却压根不听，笑嘻嘻地调转马头：“可以啊，正好我最近骑术大有精进，给你们打打前阵。”
燕迟懒得理他，只默默将谢宛容揽得更紧了几分，眉眼间多了一丝隐隐的不爽。
一路上，燕离像个刚出门的少年，满脑子的问题都冲着谢宛容而来：“嫂嫂你是哪里人啊？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你们那边有没有特别好吃的点心？春天是不是会下桃花雨？我听说江南那边小桥特别多，是真的吗？”
谢宛容本就温柔，听他问得殷勤，也都耐心答了：“我家在南郡，只有我一个女儿。江南春天确实好看，桃花很多……不过我们家那边还是喜欢杏花。”
她回答得认真，语气温和，不带防备，像是与年幼的弟弟闲话家常。
燕迟却坐在她身后，脸色越发难看。
他不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呼吸沉了几分。眼角扫过燕离那张笑得欢脱的脸，心里像憋了一团火，烧得他连风都觉得热。
直到天色渐暗，几人终于回了府。
饭桌上灯光柔和，菜肴摆了一桌，香气扑鼻。燕离依旧兴致勃勃地说着路上的趣事，一副仍未尽兴的样子。
而燕迟，从头到尾都低着头，闷不吭声，一双筷子摆在碗边半天没动，目光一直黏在谢宛容脸上，像是等她看他一眼。
可谢宛容却没察觉似的，只安静地吃着饭，时不时还接一句燕离的闲话。
终于，燕迟忍不住了。
“容容。”他低声唤道。
谢宛容抬眼，嘴角还带着一点米粒，眨了眨眼：“嗯？”
“你怎么不理我？”他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语气里透着急躁和委屈，像个想讨糖又没讨到的小孩。
谢宛容一愣，放下筷子，认真看着他：“看你一副不愿意说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