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已沉沉睡去,紧皱的眉头因疼痛缓解而慢慢舒展,脸颊仍带着病中未散的潮红,呼吸绵长,睫毛在脸颊投下淡淡的弧影。
她睡得太累,也太安心了,全然没听见他那句藏在梦魇边缘的呼唤。
燕离就那样守着她,一动不动。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腹上,掌心贴着她的体温,指尖还残留着她肌肤的细滑。
直到她彻底沉入梦乡,他才轻轻将手抽出,拿来一方细软的帕子,蘸了些温水,一点点替她擦拭额头上冒出的汗。
窗外天色微明,炉火仍红。他靠在床边,坐得笔直,不肯合眼,只是静静守着她,守了一整个夜晚。
等到谢宛容醒来,眼前模糊的光影里,正是他低头为她拭汗的身影。
“姐姐,你醒了!”他惊喜地凑近,眉眼里瞬间亮了,“可还痛吗?”
他没等她回答,已站起身,小跑着去炉子边取了什么。
“桃胶牛奶羹在炉子上热着呢,我现在就端来给你吃。”他回头冲她笑了笑,眼尾都透着快活。
他揭开茶壶盖,一股温热的甜香气顿时飘散开来。他舀了一碗出来,盛在一只细瓷小碗里,又用帕子包了碗边,以免烫着。
谢宛容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去接:“我自己来吧。”
却被他巧妙避开。
“不行。”他声音轻快,笑着说道,“我来喂姐姐。”
他端着碗坐回床沿,凑近些,舀起一勺,轻轻送到她唇边,澄澈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谢宛容微微一顿,却没再推辞。
她本就无力,整晚的腹痛耗尽了气力,此刻倚在枕上,靠着被褥支起上身,只能默默张口饮下他送来的羹汤。桃胶滑润,牛奶醇香,微甜不腻,还带着几分淡淡的桂花香,是她喜欢的味道。
燕离喂得极有耐心,每舀一勺都要吹凉些,才小心地送到她唇边。他的动作一板一眼,看似认真,实则那目光却落在她脸上多于碗里。
她吃得慢,他便也不催,反而显得分外殷勤。
“姐姐乖,”他轻声笑着,“这桃胶是我昨夜就泡好的,娘说滋阴养气,最适合女子了。”
谢宛容没接话,低头喝了几口。可她刚咽下去,燕离就取出帕子,凑过来替她拭唇。
“你嘴边沾了点。”他低声说。
指腹从她唇角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