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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呜咽,天色更暗,远处营帐中传来号角声,像是无声催促。
谢宛容闭了闭眼,垂着睫,不再看两人,只沉声道:“先回去。”
燕离也没再多说什么,只上前一步,把燕迟另一只手扛到自己肩上。
这一程,他们三人挤在一条小路上走着,一路无言,却各怀心事。
营帐不远处,有军医早已等候。
“世子妃,王爷吩咐过,若世子回来,立刻送至偏殿养伤。”
谢宛容轻轻点头,转到了偏殿,谢宛容命人将被褥烘热,又亲自调药倒水,处理燕迟的旧伤与寒热。她褪下外袍,只着一身素白中衣,蹲在榻边,为他擦拭额角与指尖,神色沉静,动作轻柔。
燕迟睁着眼看她,一动不动,眼底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
“疼吗?”她问。
他摇摇头,嘴角却轻轻翘起一丝弧度:“你在,就不疼。”
谢宛容动作一滞,却没有回应,只静静替他理好被角。
门外忽有脚步声响起,是燕凛进来了。
他望着榻上的燕迟,又看看榻边低眉垂眼的谢宛容,眉头微皱,但终究没有再斥责,只道:“他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
谢宛容起身行了一礼,语气平稳道:“父王,燕迟已知悔改。此战虽败,却也是因敌情突变,非他疏忽所致。愿父王念其赤诚之心,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燕凛沉吟片刻,最终点头:“我知道了。”
他眼神掠过燕迟苍白的面孔,又落回谢宛容身上,低声道:“若不是你千里奔波护他,只怕我这一次……真不肯轻饶。”
说罢,他袖袍一拂,转身离去。
营帐静了下来,只剩烛火轻轻摇曳。谢宛容重新坐回床边,轻轻抚了抚燕迟的额发。
“你再睡会儿,我在这儿。”
燕迟轻轻握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了什么能撑起他意志的稻草,闭上眼,低声道:“容儿……”
她只默默地将被子往他下巴处拉了拉。
门外风雪还在呼啸,燕离站在门口,看着那两人影映在帐中交叠的烛影,喉头微动。
他知道,从她踏进这营帐的那一刻起,他与她之间,注定横亘着一道永远迈不过去的距离。
可他实在不甘心。
只是到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