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从怀里掏出个信封给他:“谢就免了,你每回写信都写我这收信地址,我这鱼龙混杂的,你就不怕被人弄丢?”
“柴大郎君的信也敢丢,不要命了?”付瑞心不在焉应付他,把信封拆了看,看完就沉默着蹙眉。
“怎么了?家里发生大事了?”柴安注意到他脸色,也不敢跟他说笑了。
付瑞摇头:“我一个妹妹要嫁到汴京,母亲叮嘱我跟着送亲。”
柴安跟着笑起来:“那是喜事啊。”
付瑞惆怅道:“我只是个养子……而且我送,不合适。”
毕竟柴安说得对,他还真是个断袖。
但他没承认,这是第一次遮掩得那么严实,就是怕有天给家里几个妹妹添麻烦。
但家里人都知道他性取向的,怎么还叫他出面?万一以后他暴露了,岂不是要连累她们?
“养子怎么了?那也是正经儿子。”柴安拿胳膊捅了下他胳膊,“什么时候?嫁的哪家?为兄帮你妹妹掂量掂量。”
“哦,信上说,就后天,正好省试前一天。嫁的汴京范家,范良瀚。”
“咳。”柴安匆忙放下茶杯,咳了声,眼神肉眼可见的慌。
“怎么?你认识?”付瑞盯着他。
柴安被盯得背脊一挺,假装没听到,“我还有点事,先忙了。你放心,那天我肯定会去的。”
“哦。”付瑞迟疑的眼神直到柴安的背影消失才缓缓收回。
下楼下到一半的柴安脚步才慢下来。
现在他还记得,半年前,第一次遇到付瑞的时候——
那时候街上有丧葬队过去,刚过了他店门口,那家人就打起来了。
而付瑞远远地从正面过来,柴安以为付瑞要去劝架,还担心他这身板子打不过几个大汉。
结果他看到付瑞用鬼魅的步伐在逼仄狭窄的缝隙间穿梭,利索到瞬息间就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