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同意后,燕迟就更加忙碌起来了。
秦琰一行人的车马在晨光微熹中驶离了锦州城,载着秦湘、秦霜对新生活的憧憬,也载着秦莞深藏心底、即将在京中展开的波澜。
燕迟与岳念并未立刻动身。
庆源典当行的案子如同一个巨大的线团,燕迟需要亲自梳理出最关键的线头。
一连数日,他都待在府衙临时辟出的书房内,与霍怀信及幕僚彻夜梳理卷宗、核对口供、推敲线索。
岳念一边用着无疆的神力去寻找那些孩童的冤魂,让他们认出出生,好早日回家,一边也在安阳候府准备着回京的事宜。
是夜,岳念刚洗漱完就看见燕迟通过窗户爬了进来。
岳念“???”
岳念彻底懵了,放下书卷,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好笑,
岳念“你……爬窗户做什么?”
好家伙,这人从前不论多晚都光明正大的从院门进来。
以前不怕别人说,现在反倒装模做样爬窗户了。
燕迟站直身体,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那张面如冠玉的俊脸上,此刻却带着一种与身份极不相符的、近乎窘迫的尴尬和少年气的憨然。
他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了一下,低声解释。
燕迟“咳……姑祖母看我俩如今……嗯,不同以往了。”
他耳根微不可察地泛红,
燕迟“特意警告过我,不许胡来,不许夜闯你的闺房。我怕被院内的嬷嬷看见,回头去给她老人家告状……”
他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堂堂燕王世子,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煞神,此刻却像个怕被长辈责罚的大男孩,因为爬心上人的窗户而心虚不已。
岳念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烛光下肌肤莹润如玉,带着刚沐浴后的清新气息,那笑容如同初绽的梨花,纯净又带着一丝俏皮。
岳念“原来威风凛凛的燕世子,也有怕的时候啊?”
她故意揶揄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
她这一笑,如同春风吹散了燕迟脸上所有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