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正清一听有便宜可占,心里那点不耐烦顿时压了下去。
“那就试试好了。”
这么多天的颠沛流离,虽然在平县也没有染上鼠疫,但是总担心身子受影响了。
他现在可是有儿子的人,总得活到儿子孝顺他的时候。
反正是白送的,不看白不看。
老大夫也不与他计较,神色平淡地将指节搭了上去。
时间一息一息地过去。
温正清本就没什么耐心,刚开始还能安分地坐着,没一会儿便开始不耐地抖腿。
他见老大夫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从平淡变得凝重,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喂,到底看出来没有?装神弄鬼的。”
老大夫并未理会他的催促,反而换了只手,又细细诊了半晌,才缓缓收回手,抬起头来。
深深地叹了口气。
“公子这些年,是否时常感到腰膝酸软,神疲乏力,尤其是在......行房事之后,更是力不从心?”
温正清恼羞成怒地拍案而起。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老东西会不会看病!”
这种私密的事情被一个外人当面说出来,他只觉得颜面尽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夫行医数十年,观公子面色晦暗,双眼无神,气息虚浮,此乃肾精亏虚之相。方才诊脉,脉象沉细无力。”
他说完,意识到这两人也听不懂,哽了一下,闭着眼睛编:
“说得直白些,公子你这身子,恐怕是......有碍子嗣啊。”
“放你娘的屁!”温正清彻底炸了,指着老大夫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江湖骗子!庸医!”
“我儿子都有了,你跟我说有碍子嗣?我看你是活腻了,敢在这里咒我!”
躺在床上的温老夫人也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虚弱地附和:“就是!我们家有长孙了......你这大夫,简直胡言乱语...!”
只不过她反驳的语气较之温正清显然少了几分理直气壮。
老大夫生得一副悲天悯人相,半掩着眼睛看他们的模样,瞧着实在可靠。
“老夫只根据脉象说话,至于公子信与不信,与老夫无关。”
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收拾自己的药箱,作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公子的病根,不在当下,而在数年之前。想来是中了某种阴损的慢性毒物,毒性缓慢侵入脏腑,日积月累,早已伤了根本。这种毒,不会要了你的命,却会一点点掏空你的身子。”
“此症,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