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得从三十里外砍一担柴,然后背到润州城来卖。
背一百斤,走三十里路。
要知道,这三十里可不是后世平坦开阔的水泥柏油路,而是坑坑洼洼的黄土路,凹凸不平,途中还要时刻防备虎豹、强梁,现在还觉得这钱好赚吗?
刘靖故意说道:“柴价这般贵,怎地不用煤炭?”
摊主一边煮着面,一边答道:“小郎君莫说笑,煤炭虽便宜,可烧起来浓烟滚滚,还有毒哩,哪能当做柴火用。俺这一天忙活下来,除去柴钱和面钱,也就剩几个子儿糊口。”
说话间,汤饼出锅了。
确实如摊主所说的一样,汤饼分量很足,就是面的品质不太行,能看到面片上夹杂的麦麸。
毕竟是路边摊,真用上好的面粉,那摊主得亏的裤衩子都没了。
端起碗,刘靖从竹筒里抽出一双筷子,稀里哗啦的吃了起来。
不消片刻,在摊主惊诧的目光中,三碗汤饼一扫而空。
刘靖擦了擦嘴角,问道:“几钱?”
摊主搓着手笑道:“小郎君且给一百二十钱。”
若非刘靖昨日去过粮铺,亲眼看到粮价,估计这会又要惊呼出声。
由此可见,乱世粮食金贵,以及铜钱贬值严重。
伸手探进怀中,刘靖取出一个布包,点出一百二十个铜钱。
这是昨日买米剩下的铜钱,本就不剩多少,付完汤饼钱,只有十几文了。
点清铜钱,摊主热情地介绍道:“小郎君可有住处,俺晓得一处邸舍,环境清幽,价钱也适中。”
“不必了。”
刘靖摆摆手,牵着紫锥马离去。
润州城比他想象的要破旧,黄土路面脏乱不堪,因紧挨着长江,靠水吃水,所以城中鱼获极多,鱼腥味不断在鼻尖萦绕。
好在是冬日,若是夏季,必定引来漫天苍蝇。
既然是考察市场,刘靖自然不急,不紧不慢地漫步在城中,饶有兴趣地四下打量。
他在四下打量,旁人也在打量他。
一路上,那些个小娘子、小妇人目光灼灼,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他身上。
“看什么看,不守妇道的东西!”
伴随着喝骂,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被打的小妇人捂着脸,眼眶泛红,一脸委屈,却什么都不敢说,只是低着头继续杀鱼。
而打人的老妪,则恶狠狠地瞪着她。
这似是一对婆媳。
刘靖已经走远,并不知道身后的这一幕,况且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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