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渐渐升高,不知不觉间,他已将润州城逛了大半。
不得不说,杨行密确实有几分手段。
几年前,江南还是遍地易子而食的惨况,不曾想短短数年,在杨行密的治理下,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繁华。
可惜,杨行密命不久矣,子嗣也不争气。
辛辛苦苦拼搏半生,打下的江南,最终成了他人的嫁衣。
此时,他已逛到了城东。
相比于城南与城西,城东似是富人居所,街道地面不但铺设有青砖,两旁也不时出现绸缎、胭脂铺子。
“公子止步!”
路过一间酒楼时,身后传来呼喊。
刘靖顿住脚步,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着劲装的中年男子朝自己快步走来。
“何事?”
刘靖问道。
“我家郎君见公子相貌堂堂,气度不凡,心下欢喜,想请公子饮一杯薄酒,不知公子可否赏脸?”中年男子说着,朝酒楼指了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二楼正对街道的窗户洞开,一名头戴黑纱幞头的青年面带笑意,举杯相邀。
“好!”
只是略微犹豫,刘靖便点头应道。
那青年想必是润州城中的大族子弟,吃一顿酒,结交一番,有利无害。
“公子里边请。”
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殷勤的接过缰绳。
酒楼自有马厩,来此饮酒,不须烦心,店中小二会将马伺候的妥妥当当。
进了酒店,顺着楼梯一路上到二楼,在中年人的带领下来到一间雅间门前。
“郎君,人已请到。”
中年男子说着,伸手推开雅间。
随着门被打开,刘靖这才发现,除开那名青年之外,雅间之中还坐着一名女子。
女子约莫双十年华,容貌清雅,未施粉黛,身上透着一股浓浓地书卷气息。
他在打量女子,女子亦在打量他。
虽只是匆匆一瞥,刘靖依然捕捉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艳之色。
“好一个翩翩佳公子,我自诩城北徐公,不曾想今日却要被你夺了去。”
这青年一开口,刘靖便乐了。
是个妙人!
刘靖接过他的话茬,打趣道:“吾与城北徐公孰美?”
本是一句玩笑,青年却认真思索片刻,答道:“吾虽未曾见过徐公画像,但只论容貌而言,兄台乃吾平生所见之最,无人能出其右。”
刘靖说道:“容貌乃是父母给的,做不得主,然德行能力却须自己来修。”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