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愈发清明。
“这批新科士子,虽尚显稚嫩,但眼里的光是藏不住的。”
“有野心,有欲望,这才是能做事的人。尤其是那个方蒂,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棱角分明,带着一股子狠劲。”
“这种人,只要稍加打磨,必成宝玉!”
他话锋一转,一把将钱卿卿横抱起来,大步走向内室。
“好刀,总要见血才能开刃。我给了他最好的磨刀石,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把自己磨成我想要的模样了。”
钱卿卿身子一软,脸上飞起红霞,便不再多问。
纱幔落下,烛影摇红。
刘靖将她轻轻放在榻上,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回头,对着门外那道安静的身影吩咐了一句。
“笙奴,你也进来。”
门外的笙奴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默默收拾好器物,红着脸,悄悄跟了进去。
不多时,楼内便响起一阵压抑而又撩人心弦的喘息与低吟。
……
外间的小榻上,狸奴一夜未眠。
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摇曳的烛光在帐子上投下的的古怪影子。
内室传来的声音很奇怪,像是郡主与笙奴姐姐在忍着痛,又像是……她说不上来。
她拉了拉身上的薄被,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些,脑子里想的却是白天在街上看到的糖人儿,程咬金的模样,可威风了。
……
翌日。
府衙公堂之上,刘靖早已换上绯色官袍常服,端坐堂上。
昨日的酒意与温存荡然无存,只剩下一方主宰的威严。
堂下。
方蒂等二十名新科士子,皆穿着崭新的皂色官服,按甲乙两榜的次序站立。每个人脸上都交织着激动与紧张,连呼吸都放轻了。
“从今日起,你等便是官员,一言一行不仅仅代表着自己,还代表着朝廷,代表着本官!”
“本官不管你们出身如何,过往如何!都给本官记住一句话,你们的官印,是歙州百姓给的!你们要做的,不是揣摩本官的心意,而是要摸清治下百姓的疾苦!谁要是敢鱼肉百姓,本官就亲手剥了他的皮!”
“学生,谨遵刺史教诲!”众人心头一凛,齐声应道,声震屋瓦。
“好!”刘靖一点头,“胡别驾,宣读任命。”
胡三公手持一份名册,上前一步,朗声念道:“奉刺史令!甲榜案首,秀才科方蒂……”
听到自己的名字,方蒂的心脏猛地一抽。
“……授婺源县令!”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