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夫君,你看岁杪的眉眼,多像你。”
刘靖闻言,低头仔细端详着襁褓中的小人儿,那皱巴巴的小脸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神似。
他心中一软,握住崔蓉蓉的手,柔声道:“像我不好,女儿家还是像你这般温婉美丽才好。往后,咱们可得好好教养,不能让她长成我这样舞刀弄枪的粗人。”
崔蓉蓉被他逗笑,轻轻嗔了他一眼:“夫君哪里是粗人?若是粗人,又怎能写出‘敢笑黄巢不丈夫’的诗句?况且夫君比奴还好看哩。”
对于刘靖,她是正儿八经的始于颜值。
没办法,这张脸太能打了,看一辈子都看不腻。
钱卿卿安静地坐在另一侧,为众人布菜添酒。
她听到两人的对话,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随即又很快隐去,只是在给刘靖添酒时,动作格外轻柔。
而被强拉来的妙夙,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穿着一身不合身的俗家女装,坐立不安,一双眸子,好奇又拘谨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刘靖见状,特地夹了一块炖得软烂的羊肉放到她碗里,笑道:“妙夙道长莫客气,就当自己家。”
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
就像庄杰、余年丰,这等初出茅庐,热血如阳的少年,跟他们讲利益,忒俗了,要讲理想,讲情谊。
同理,别看妙夙平日里跟个小大人似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搁后世还在上初一呢。
这个年纪,用感情拉拢比利益更靠谱。
妙夙脸上一红,小声道了句“多谢刺史”,便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心里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
一家人热热闹杂,开开心心。
窗外,是连绵不绝的爆竹声,与家家户户透出的温暖灯火。
窗内,是至亲之人的欢声笑语,与触手可及的现世安稳。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润州丹徒镇,甜水村崔府。
相较于刘靖那边的热闹非凡,今岁崔府的年夜饭,冷清得让人心头发紧。
偌大的厅堂里,只摆了一张孤零零的桌案,桌案边,也只坐着五个人。
崔氏家主崔瞿,他的发妻崔老夫人,大儿子崔云和儿媳,以及小孙女崔莺莺。
长子长孙的崔和泰,因去年犯下大错,至今仍被软禁在祖宅的祠堂里。哪怕是阖家团圆的除夕之夜,也未被允许出来。
而曾经的孙媳林婉,也早在年初时便与崔和泰和离,如今早已返回庐州老家,与崔家再无瓜葛。
须发皆白的崔瞿端起酒杯,看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