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都无法入册,更遑论他一个小小的军器监副使了。
“有功,便要赏。这是本官定下的规矩。”
刘靖没有再说多余的废话,只对身后抬了抬下巴。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亲卫,立刻抬上数口沉甸甸的木箱,在众人面前“哐当”一声掀开箱盖。
刹那间,院内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铜钱,在阳光下,反射出动人的光芒。
那不是几贯、几十贯,而是堆积如山的财富!
一名书吏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的功劳簿,高声唱道。
“副使任逑,总领铸炮,统筹全局,厥功至伟,赏钱五百贯,上等绸缎二十匹!”
“所有参与铸造神威大炮的匠人,按名录记,每人赏钱五贯!”
“其余辅兵、杂役,凡出过力者,每人赏钱一贯!”
刘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短暂的死寂之后,整个军器监瞬间被山呼海啸般的狂吼淹没!
“多谢刺史!”
“刺史万胜!”
匠人们欢呼雀跃,一张张被烟火熏得漆黑的脸上,洋溢着最纯粹的狂喜。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匠人,看着那满箱的铜钱,嘴里喃喃着:“够了……够给孙儿娶媳妇了……”
一旁的年轻的匠人眼神火热,心头已经开始盘算五贯赏钱该如何用了。家中屋顶总是漏水,该请人修缮一番了。
儿女也长大了不少,该扯两匹布,做一身新衣……
他们只是做了分内事,却能得到如此想都不敢想的重赏,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激动,如何能不愿为刺史卖命?
刘靖含笑看着这一幕,等到院子里的声浪稍稍平息,他才将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的任逑拉到一旁,声音压低了许多。
“膛线之事,研究得如何了?”
听到“膛线”二字,任逑脸上亢奋的神色顿时一僵,随即垮了下来,换上一副苦相。
“刺史恕罪,此事……此事难度实在太大。”
他搓着粗糙的双手,满是无奈和自责地解释道:“其一,是寻不到足够坚硬的材料来做那‘膛刀’。下官试过最好的百炼钢,甚至托人花重金采买来了几块天外陨铁,可炮管内壁的青铜坚韧无比,百炼钢刀具刻不了多深便会磨损失效,陨铁又脆,不堪大用。”
“其二,便是炮管太长太深。即便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能在炮口处刻出几道纹路,可想要将膛线均匀地刻到数尺深的炮管底部,实在……实在无从下手。里面的情况看不见,摸不着,全凭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