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杯酒,不堪示弱道:“哟呵,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刘芳仪啊。啧啧啧,你与那跳舞的严芳仪同在芳仪位分,怎么就一个天、一个地呢。人家若非狐媚,怎就有本事得了圣心?而你,圣上有日子没进你的宫门了吧。莫非,文茵阁的路比旁的宫苑难走,圣上不知路?”
宛妃说话一向泼辣,这把辣子将刘芳仪噎得够呛。一旁的几个小宫女捂着嘴巴笑。刘芳仪咬牙道:“宫里头日子且长着呢,得不得宠的,且走着瞧。别以为自个儿养了个皇子,就了不得。隔着肚皮不识货,跟亲娘差着十丈远!”
宛妃狡黠道:“管它亲娘养娘,本宫有个孩子傍身,宛欣院里孩子哭哭笑笑、热热闹闹,你呢?你有什么?漫漫长夜,你怎么打发?去数御湖里有几条鱼吗?”
刘芳仪啐了一口,旋即又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胡宛迟,你别以为你抱紧了邹阿南这棵大树,就好乘凉。本宫给你提个醒儿,你当初怀得好好儿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呵,本宫可是听说了……”
她还未说下去,新年的钟声响了。顺康十七年在一片宴饮的欢乐中,来了。
成灏握着阿南的手,站起身来。帝、后向众人举杯,众人皆恭恭敬敬地起身举杯。刘芳仪没有说完的话,随着杯中的酒,咽了下去。
宛妃的眼神飘忽而不可测。三皇子在乳娘怀里睡得酣甜,宛妃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脸儿,口中喃喃道:“我的儿,你可要争气,给母妃争口气……”小小的婴儿仿佛能听懂她的话似的,在睡梦中笑了笑。
筵席毕,成灏与阿南一起回了凤鸾殿。除夕,是大日子。每年的这个时候,成灏都是陪阿南守岁的。
华乐三岁多了,越发机灵懂事。回宫的路途中,不愿坐轿辇,非要坐在父皇的肩头。
阿南皱眉,欲呵斥她几句。成灏却宠溺地将华乐扛到肩头:“孤不由得想起父皇从前对大皇姐也是这般。”转而,他又说:“说起大皇姐,倒是有个笑话——”
阿南侧耳,静静地聆听。
“你知道大皇姐今儿跟孤说什么吗?她提出,要泱儿和诜儿定一门娃娃亲。难为她想得出!孩子们还这么小。”成灏说着,仰面道:“孤却也知道大皇姐为甚如此说,诜儿是长子,在宗族礼法上,注定比旁的皇子要尊贵些。她想给泱儿觅一生的荣华。大皇姐这个人……”
成灏摇了摇头,继续说:“她被父皇和母后宠坏了,从小到大,就只知道为自己想,甚是器小。不似二皇姐,身为皇家公主,事事为大局思量……”
阿南担忧道:“二皇姐夫家的事,圣上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