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成灏锁眉,看着夜空,长叹一声:“如今朝中分两派,一派是支持出兵助二皇姐的丈夫天启,一派是支持扶吉日格勒。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恰逢年节,休朝七日。孤想着,将这件事冷一冷,也观望一下漠北那边的局势。”
“圣上您一定派体己人去漠北接二皇姐了吧?”阿南轻声问。成灏有些意外:“你……猜到了?”
阿南道:“臣妾这几日在宫中没看到孔良的身影,就猜出了大概。您肯定不放心二皇姐。您跟二皇姐素来手足情深。”
“可惜啊。”成灏摇头,“二皇姐执拗得很,她不肯来。她说,她是皇家嫁出去的女儿。生与死,她都要与她的丈夫天启在一起。”
阿南柔声道:“臣妾理解二皇姐。若臣妾是二皇姐,也会如此做。出嫁从夫。”
成灏道:“给孤的求助信,是天启写的。二皇姐本意,是不想叫孤知道的。无论何时,她都不舍得叫孤这个做弟弟的为难。”
到了凤鸾殿,华乐已经在成灏肩头睡着了,成灏低声唤嬷嬷过来接过。
阿南伺候成灏梳洗毕。
外头的更漏响着。二人躺在榻上,成灏呓语一般道:“孤不放心二皇姐……”阿南握紧他的手,放在心口:“那圣上就出兵吧。”
“邦交大事,不可儿戏。”
阿南道:“正因为不可儿戏,才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隔岸观火,弱化漠北,得其大片土地,只是短视的好。真正的大国胸怀,是善待友邦。何况,您想想,纵得了土地,那荒漠之处,民风彪悍,水土贫瘠,风俗不同,又该如何治理呢?届时,得不偿失啊。”
成灏点头,思忖道:“皇后所言极是。名君者,当不拘方寸之利。皇后,你是知孤懂孤的人哪。”
正月间,群臣还未从团圆喜庆中醒来之时,圣上已派宛妃的父亲镇南将军胡谟悄然出兵漠北。
吉日格勒攀附不成,恼羞成怒,集中兵力,与圣朝的兵马做对。
那吉日格勒恰是从前漠北与圣朝对战时的主力将领,应对中原兵马,甚有经验。胡谟从正月出发,到六月,还未见回还。朝中许多人对此颇有微词。
成灏埋头于政务之间,甚为疲惫。只有宿在蒹葭院的时候,能让他短暂地忘掉烦恼。听着严芳仪的歌,观着严芳仪的舞,成灏觉得自己仿若少年人一般。
浮生会当几,欢酌每盈衷。
一日,阿南突然收到一封信函。她打开,看了里面的内容,甚是吃惊。上头写,镇南将军胡谟,收了吉日格勒大量的钱财,故意消极对战,欲养寇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