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一则寒了百姓的心;二则,官员因宫闱之事获罪,倒叫天下人议论孤的后宫多是非;三则……”
刘存的得力与对朝廷的忠心,也是多年以来,不管刘芳仪在宫中做下怎样的蠢事,成灏都始终优待她的最大原因。
成灏缓了口气,加重语气道:“三则,孤还年轻,后宫之人如此处心积虑夺嗣,实在是不吉啊。”严芳仪起身,一边为成灏按着头,一边柔声道:“圣上既想得极明白,想必心中已有决断。”
成灏点头:“是。”他已让兰台史拟诏,命刘存去琼州修渠。表面上看,刘存是满朝廷最通水利之人,担此大任,顺理成章。实则,琼州在海角天涯,琼州之渠没有十年八年修不完,成灏是想让他彻彻底底远离上京、远离朝堂、远离宫闱是非。
“依臣妾看,文茵阁的刘姐姐对父亲做的事并不知情。圣上您素来是知道刘姐姐的,她单纯,心思简单。谅儿被夺走后,她还屡次来蒹葭院安慰臣妾。圣上,父罪不及出阁女,您宽恕刘姐姐吧。臣妾给您磕头。”严芳仪恳切地说着。
成灏想起白日里在蒹葭院刘芳仪一脸迷茫的样子,点了点头:“清漪的心事写在脸上,瞒不住。今儿看她总是稀里糊涂的样子,孤也瞧着似与她无关。都道是墙倒众人推,你却肯为她求情,真是极难得的。罢,便让她在文茵阁里禁足反思一阵子吧。”
严芳仪看着成灏,露出一张真诚而喜极的笑脸:“谢圣上。”
宫人打上热水来,伺候成灏洗漱。成灏向严芳仪道:“阿湄,这两日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你给孤弹首曲子来听吧。”
“是。”严芳仪抱起琵琶,弹了一首《夕阳箫鼓》。这首曲子讲的是江南春晚江边月色及思念亲人之情。
成灏听着曲儿,明白了曲中意。曲毕,他道:“明儿让人把谅儿抱回来吧。”严芳仪突然摇摇头,坚定道:“不。圣上。谅儿还是留在中宫吧。”
“哦?你不想要回孩子?”成灏颇为意外。
严芳仪挽着成灏到榻边,柔声说:“臣妾正准备跟您说此事,又恐自己拙嘴笨舌,说不清楚。这件事一开始发生的时候,臣妾身为人母,焦头烂额,慌慌张张的,只知啼哭,甚至还打了谅儿从前那乳娘……现在,臣妾的心反倒平和了。特别是瞧着今日皇后娘娘的表现,何等淡然,何等大度,臣妾自愧弗如。臣妾站在檐下想了一晚上。众人皆言谅儿是吉祥之子,此番生祸事,约莫是臣妾福薄,受不住吉祥之子的福气。或许,只有中宫皇后娘娘,才配抚养吉祥之子啊。另则——”
严芳仪替成灏解着腋下的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