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夙霜垂下眼眸,将掌心悄然凝结的霜花隐匿于袖间。恰在此时,八风轻巧地催动风息,微风如灵动的手指,卷起她散落的发丝,似一场不经意的温柔触碰,又仿佛在无声间传递着某种默契。
银夙霜不过是些降温小技巧。
她转身时,恰好看见庞尊从书房冲出来,衬衫领口敞开,正手忙脚乱地系纽扣——方才情急之下,他差点露出锁骨处的雷电印记。
庞尊没事吧?
庞尊的目光轻轻掠过她那完好无损的旗袍,眼神中似乎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波动。他的耳尖悄然泛红,像是被什么难以名状的情绪悄然触动,却又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涟漪。
庞尊我就知道厨房不是闹着玩的——
建鹏夙凌哥哥快来帮忙!
建鹏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建鹏舒言让我们重写试卷,说刚才的纸团算零分!
庞尊的脸色瞬间铁青,狠狠瞪了眼偷笑的八风,转身时撞翻了玄关的伞架,木柄上的霜花雕刻应声而断:
庞尊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
当暮色悄然漫过四合院的屋檐,厨房里那道焦痕已被茉莉的时间魔法悄然抹去,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只余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微妙波动,昭示着方才的异样。
银夙霜坐在石凳上,看着庞尊被舒言按在书桌前,钢笔在指间转得飞快,却把“余弦定理”写成“箭头方程”。
八风的风息轻轻拂过她手背,送来块完好的枣泥酥——是他用风刃从焦黑的废墟里抢救出来的。
银夙霜人类的愚蠢,有时倒也有趣。
她咬下酥皮,枣泥的甜混着焦香,忽然想起禁忌之地的银月酥——姐姐总说霜花太过冷硬,要裹上糖霜才好入口。
如今看着王默笨拙使用偷来的魔法,孔雀模仿着冰公主的霜冻,这些被割裂的仙力在人类手中扭曲成滑稽的模样,倒比雾海的寂静多了几分鲜活的荒诞。
银夙霜(真是荒谬的……叶罗丽战士……)
远处,庞尊的咒骂声与建鹏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阵突兀的风暴,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四散飞去,留下一片慌乱的鸣叫回荡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