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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圣地里的梧桐幼苗,已悄然生长至齐腰的高度。一片片叶子舒展着,宛如摊开的掌心,静默而温柔地托起昨夜凝结的霜花,仿佛承载着天地间某种无声的期许。
银夙霜站在幼苗前,银蓝斗篷的摆尾被风轻轻掀起,扫过地面的星砂,留下细碎的光痕。
她伸出手,指尖悬在最嫩的那片新叶上方,并未触碰,却已有极细的霜纹顺着叶脉蔓延——不是侵蚀,而是小心翼翼地,描摹着叶片上的绒毛,像在复刻某个珍贵的印记。
银夙霜才几日,就长这么高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星砂摩擦般的微哑。发间滑落的一缕银蓝发丝垂落在叶片上,发梢的霜花与叶尖的露珠相触,瞬间凝成六角形的冰晶,将叶肉里流动的绿意清晰地映了出来。
银夙霜倒是比你……更懂顺着我的心意生长。
风突然转了向,卷着几片枯叶,轻轻撞在她的手背。银夙霜反手接住一片半枯的梧桐叶,叶面上还留着她昨日无意间凝成的霜纹,像一道未写完的符咒。她将叶片按在身后的风蚀岩上,指尖的星辰之力缓缓注入,霜纹便顺着岩石的肌理蔓延开,织成半面梧桐花的图案——
花瓣边缘的弧度,与青梧曾绣在月白广袖上的纹样分毫不差。
以前青梧总说:
青梧霜花太素净,该添些暖色调,你看这梧桐花,金黄金黄的,像能晒透心底的凉。
那时她们总在风圣地最深处的梧桐林里待着。青梧会摘下最新鲜的梧桐花,踮脚替她簪在发间,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带起一阵微麻的痒。
青梧你看,
青梧退后半步,打量着她鬓边的金色花簇,墨色眼眸里映着她的身影,比林间的阳光还要暖,
青梧银蓝配金黄,才是最好看的颜色。
银夙霜那时总低着头,假装整理斗篷的系带,却能感觉到青梧的目光落在她发间,带着草木特有的、温软的重量。
还有次她修炼走火入魔,灵脉像被万千细针扎刺,疼得蜷缩在星砂坪上。青梧赶到时,月白广袖上沾着草叶的露水,二话不说就盘腿坐在她身边,将掌心贴在她的丹田。
草木精元顺着她的掌心涌入银夙霜体内,带着青梧独有的、混合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