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熟悉的凌厉字迹撞进眼里——是丁禹兮的字。
笔记本里记着《长安秘事》的拍摄笔记,翻到中间,突然出现她的名字。
“3月17日,雨。她在片场被骂,站在雨里发抖,像只淋湿的猫。”
“3月20日,晴。偷偷去医院付了费,看见她冲出来找我,突然想抱抱她。”
“4月5日,阴。给她寄了卡,怕她不收,编了蠢谎话。她练哭戏的视频存了备份,其实比猫打喷嚏好看。”
字迹越来越潦草,到后面几乎看不清笔画。
“6月1日,晴。道具间里不该对她发脾气,她哭的时候,我想给自己两拳。”
“6月15日,雨。角门的吻是混蛋才做的事,可我控制不住。她的眼泪烫在我手背上,像烙铁。”
“7月2日,阴。让她忘了我,是我这辈子说过最违心的话。”
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是她大学戏剧节领奖时的样子,红色演出服衬得笑容格外亮。照片背面有行小字,被水渍晕开了大半,只能看清“想护着”三个字。
虞舒欣捂住嘴,眼泪却从指缝里涌出来,砸在笔记本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原来那些刻薄的嘲讽是伪装,那些强硬的靠近是试探,他像只笨拙的刺猬,想用尖刺把她推开,却在转身时,把最柔软的肚皮亮给了她。
她守在ICU外,一守就是半个月。每天给丁禹兮擦手,读剧本里的台词,讲小剧场的趣事,像在跟空气说话。护士说病人或许能听到声音,她便固执地相信,他只是在跟她赌气,总有一天会睁开眼,用那种带着嘲讽又藏着温柔的眼神看她。
直到那天下午,她趴在床边打盹,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
虞舒欣猛地抬头,丁禹兮的眼睛睁开了,瞳孔有些涣散,却定定地看着她。
“你……”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眼泪汹涌而出。
他的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弱的气音。虞舒欣把耳朵凑过去,听见他说:“别……哭。”
那一刻,走廊的风好像都停了。她握住他的手,他的指尖很凉,却在努力回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