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轻得像羽毛。
丁禹兮醒了,却忘了很多事。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失忆,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是永久的。他记得自己是演员,记得演过的角色,却唯独忘了她——那个在片场被他训斥的群演,那个在角门被他强吻的小宫女,那个让他在笔记本里写满牵挂的虞舒欣。
“你是……?”他看着她,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
虞舒欣的心像被生生剜去一块,疼得她喘不过气。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是你的影迷,来看看你。”
他点了点头,没再追问。护士进来换药时,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肘的疤痕上——那是道具间摔的伤,早已淡成浅粉色。
“这个疤……”他皱了皱眉,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
“不小心蹭的。”虞舒欣慌忙把袖子拉下来,指尖冰凉。
助理来接她回去时,夕阳正透过窗户照进病房,落在丁禹兮的侧脸。他靠在床头看剧本,神情平静得像一汪死水,再没有从前那种藏着火焰的偏执。
“丁哥可能……真的不记得你了。”助理叹了口气,“医生说,他潜意识里想忘的事,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
虞舒欣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他最后那条消息的意思。他说“忘了我吧”,原来不是要她忘,而是早就做好了自己会忘的准备。
她没有再去医院。离开北京那天,她去了《长安秘事》的拍摄地。角门的回廊还在,雨水冲刷过的砖石泛着冷光,她仿佛还能听见那个带着雨气的吻,和他哑着嗓子说的“是又怎么样”。
手机响了,是小剧场的导演:“舒欣,有个新戏的女三号,要不要试试?”
“好啊。”虞舒欣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
挂了电话,她从包里拿出那个旧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照片上的自己笑得灿烂,像从未受过伤。
她把笔记本留在了回廊的石桌上,就像把那段带着疼的记忆,永远留在了这个秋天。
后来,虞舒欣听说丁禹兮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