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记忆,想起了又如何?失去的时光回不来,受过的伤抹不掉,倒不如就让它烂在过去,至少还能留个念想。
飞机起飞时,她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突然想起颁奖礼后台的那个夜晚。丁禹兮望着喷泉的背影,像幅褪色的画,很美,却再也暖不热她的记忆。
回国后,虞舒欣接了部现实题材的电影,饰演一个在困境中挣扎的单亲妈妈。拍哭戏时,她不用眼药水,眼泪就能自然地淌下来,导演说她的眼神里有故事。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故事里藏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藏着角门的雨,藏着ICU的红灯,藏着一句没能说出口的“我也很爱你”。
杀青那天,她去了当初的小剧场。后台的镜子还在,映出她穿着戏服的样子,眉眼间褪去了青涩,多了些沉淀后的从容。
镜子角落,有人用口红写了行字,被擦掉了大半,只剩下模糊的痕迹——“虞舒欣,要亮起来”。
是她刚来时写的,那时总想起丁禹兮笔记本里的话。
她伸出手,指尖抚过镜子上的痕迹,像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手机响了,是新戏的片约。她接起电话,声音轻快:“你好,我是虞舒欣。”
挂了电话,她走出剧场,阳光正好,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她知道,丁禹兮或许永远不会记起她了。那些纠缠的、疼痛的、带着松木香的过往,终将被时光磨成模糊的影子。
但没关系。
她已经学会了自己往前走,带着两个人的份,一步一步,走向属于她的光亮里。
只是在某个深夜,整理旧物时翻到那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听到那句带着哽咽的“我好像……很爱你”,眼泪还是会不听话地掉下来。
原来有些爱,就算忘了起因,忘了经过,也会在心底留下余震,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疼得人红了眼眶,却也笑着,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