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飘着粉笔灰的味道，李兰迪换了根新铅笔。
铅芯在纸上划出沙沙声，她盯着本子上晕开的墨点发呆。窗外梧桐叶晃得厉害，阳光碎成一片片洒在课桌上。
敖瑞鹏进教室时，脚步比平时轻。他手里的魔方转到一半停住，虎牙没贴贴纸，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不自在。
李兰迪低头假装写笔记，余光却瞥见他经过沈羽洁座位时，那本漫画书从抽屉里滑出来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像颗小石子扔进了水潭。敖瑞鹏弯腰去捡，李兰迪看见他手指碰到封面的瞬间，眼神扫过她手腕内侧。
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红痕，昨夜跳舞时留下的。
操场上传来早操预备铃，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涌进教室。
李兰迪把铅笔攥得更紧了些，想起舞蹈室那天，敖瑞鹏也是这样扶住她滑倒的身体。
他的掌心有点粗糙，带着汗意，却让她觉得安心。
沈羽洁突然站起来说要去洗手间。她经过敖瑞鹏座位时，故意碰了下他桌角。
那本漫画书又掉了出来，封面上两只打架的小老虎还在瞪眼睛。
“你是不是总想让我难堪？”敖瑞鹏捡起书时低声说。声音不大，但正好被路过的余承恩听见。
“哎哟喂，这不是咱们班的小老虎发威了吗？”余承恩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要不我帮你把书粘牢点？”
敖瑞鹏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他笑起来露出白白的大虎牙，在晨光里格外亮。
李兰迪看着漫画书封面发呆，想起昨天他脖子后面贴的虎牙贴纸，现在已经撕下来了。
沈羽洁回来时带了瓶矿泉水，放在李兰迪桌角。
这是她们从小到大的习惯——生气时喝口水冷静。
李兰迪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心里那点躁动。
课间操时间到了，李兰迪借口肚子疼留在教室。
她趴在窗边看操场，远远就看见敖瑞鹏和几个男生在说话。
他正模仿班主任讲话的样子，逗得周围人直笑。
阳光照在他脸上，虎牙闪着光。李兰迪忽然想起昨天早上，他也是这样笑嘻嘻地走进教室。
可那天之后，他再也没贴过虎牙贴纸。
回走廊取作业本时，撞见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