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迪抱着错题本走进教室时，窗外的梧桐树正把最后一抹余晖筛成细碎的金箔。
她站在后排，目光落在敖瑞鹏的背影上。他正低头整理书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撕掉虎牙贴纸的位置。
那个位置空了一块，像是被什么温柔地咬去一角。
沈羽洁坐在靠窗的位置，余承恩斜倚在她桌边说笑。阳光从侧面勾勒出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课桌上像幅未完成的素描。
沈羽洁抿着嘴喝水，余承恩忽然凑近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她脸红了一下，水杯差点滑出手心。
“小心点。”余承恩伸手扶住她的手腕，指尖触到那道结痂的擦伤。
沈羽洁抽回手，别过脸没说话。
李兰迪抱着课本往前走，经过敖瑞鹏身边时，看见他正从书包里翻找什么东西。
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从夹页里飘出来，轻轻落在地上。她弯腰捡起，发现上面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大虎牙，旁边还写着“敖氏招牌”。
敖瑞鹏慌忙伸手要拿：“这个……我以前随便画的。”
李兰迪却没有立刻递还。她看着纸上稚气的笔迹，想起昨天放学后敖瑞鹏在雨中捡起银杏叶的样子。
那时候他的表情很安静，不像平时那样夸张地笑。
“你以前喜欢画这个？”她轻声问。
敖瑞鹏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颗白白的虎牙：“小时候……觉得这样笑起来比较好看。”
李兰迪垂眼看着纸上的老虎牙，忽然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一道淡褐色的疤痕。
那痕迹像一道被烫平的河流，在夕阳下泛着微微的光。
余承恩突然插话：“哟，你们俩在交换情书呢？”
沈羽洁噗嗤笑出声，随即又忍住。她今天第一次笑得这么自然，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松开了。
“谁跟你换情书！”敖瑞鹏炸毛，但脸已经红透了。
李兰迪低头看着手里的纸条，慢慢把它叠好放进自己笔记本里。她没解释为什么这么做，只是轻轻说：“谢谢。”
敖瑞鹏愣住了。他记得上次弄湿她笔记本时，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余承恩顺势拉开椅子坐下，直接坐到沈羽洁旁边：“哎哟，你们几个怎么跟情侣吵架一样，一个躲一个追？”
“谁跟你情侣！”沈羽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