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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像她被硬生生拽离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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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川机场的冷气裹着陌生的韩语涌过来时,陈岁宜还没缓过神。
手里捏着的纸条被汗濡湿了一角,上面是母亲匆匆写下的地址,末尾潦草地缀着三个字:“张阿姨家”。
“张阿姨是你爸发小的妻子,在首尔住了十几年,”
出发前母亲把纸条塞进她手心时,声音还带着哭后的沙哑。
“到了给人家问好,别耍脾气。”
出租车穿过汉江大桥时,她望着窗外掠过的流光。
手机里还停留在和父母最后的聊天界面——她发的“我恨你们”,但最终还是石沉大海。
黑色轿车平稳地驶入汉南洞的别墅区,铁艺大门缓缓滑开时,陈岁宜望着车道两侧修剪齐整的灌木丛,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副驾驶座上的张阿姨回头冲她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刻意的轻松。
“金社长家条件好,你在这儿住,我们也放心。”
陈岁宜.“我知道的。”
陈岁宜垂下了眼眸,她就是一袋垃圾,从这一家被踢到另外一家去。
进到某一栋别墅门前的时候,外头站着了两位看起来各位登对的夫妻。
看来这就是张阿姨说的金社长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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