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泰山,冲撞了殿下!求殿下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叶冰裳也惊得心头一跳,慌忙敛衽行礼,青裙的裙摆扫过草地,带起几片荼蘼花瓣。
“臣女叶冰裳,见过六殿下。”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嘉卉年幼无知,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萧凛看着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像只受惊的小鹿,明明骨子里藏着不服输的韧劲,此刻却把所有锋芒都收敛起来,只余温顺。
他想起上一世她在他面前故作坚强的样子,又想起水镜里她被叶夕雾刁难时的隐忍,心头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发酸。
“起来吧,都无碍的。”他伸手虚扶了一把,目光落在叶冰裳微颤的肩头上,柔声道,“叶姑娘不必多礼。”
阳光穿过荼蘼花丛,在他白衣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抹温柔的笑意落在叶冰裳眼中,竟让她想起小时候偷偷藏起来的那块桂花糖,甜得让人心头发软。
萧凛眼珠一转,忽然生出个想多留一会儿的念头。他望着远处蜿蜒的山路,故作苦恼地蹙了蹙眉:“实不相瞒,我自小在逍遥宗长大,此番回京走了条小路,竟迷了方向。不知叶姑娘可否行个方便,为在下指条明路?”他说这话时,目光灼灼地望着叶冰裳,眼底的殷切像揉碎了的星光,亮得让她无法拒绝。
叶冰裳心头一怔,迟疑着抬起眼。她自然听过“山茶花殿下”的名号,盛国唯一的嫡子,皇上的心头肉,身份尊贵得让整个盛都的贵女都趋之若鹜。
可她是叶府的庶女,若是被叶夕雾那群人看见她与六皇子同行,少不了又要编排些难听的话,指不定还会在父亲和祖母面前搬弄是非,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想拒绝,喉间的话都已滚到舌尖,可对上萧凛那双清澈温润的眼睛,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目光太干净,太真诚,像山涧的清泉,洗得她心头的防备都淡了几分。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臣女……愿为殿下带路。”
萧凛眼中瞬间迸发出一束光亮,像暗夜里突然亮起的火把,烫得叶冰裳连忙移开了视线。“那就有劳姑娘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连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