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块芙蓉糕,声音软得发黏:“累着了吧?快歇歇,这芙蓉糕是你爱吃的。”
叶冰裳没再看那边的起承转合。她正望着池里的灯影出神,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便见轻语端着个描金小碟走来。
“叶姑娘,殿下让属下送些点心来。”轻语把碟子递过来,里面是几块捏得精巧的梅花酥,酥皮层层叠叠,还印着淡粉的梅纹,
“殿下说姑娘许是没吃晚饭,这个甜而不腻,垫垫肚子正好。”
叶冰裳接过碟子时指尖微顿。她抬眼望向萧凛的方向,他正被几位大臣围着说话,侧脸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仿佛方才的吩咐不过是随手之举。
可这碟特意送来的梅花酥,却像颗小石子投进心湖——他竟连她没吃晚饭都留意到了?
“替我谢过殿下。”她低声道,指尖捏起一块梅花酥,酥皮簌簌掉在碟子里,碎成细小的渣。
恰在这时,叶夕雾的声音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生生扬起来:“哟,大姐怎么自己躲在这里吃点心?
方才王小姐还问起你呢,说想跟你讨教施粥的法子——只是不知大姐是真懂救济百姓的苦,还是装样子给人看,好博个‘心善’的名声?”
这话又尖又利,像根针戳破了周遭的笑语。周遭几位小姐立刻停了话头,目光“唰”地聚过来,带着探究和看好戏的意味,连池里的灯影都像是顿了顿。
叶冰裳握着梅花酥的手紧了紧。她知道叶夕雾是故意的——方才萧凛的冷淡让她失了面子,便要拿自己撒气,把她往“虚伪”的泥里踩。
她正琢磨着该怎么回话才不卑不亢,却听见萧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是那副温温和和的调子,落在人耳里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分量:
“叶二小姐说笑了。叶姑娘在城西的粥棚,母后前日还特意让人去过,回来还跟我说,姑娘熬的米浆细滑,连牙口不好的老人都能吃,夸她心细呢。”
他顿了顿,目光淡淡扫过叶夕雾瞬间发白的脸,“况且,心怀善念本就难得,便是装的,能装得让老人暖了肚子,又何须分什么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