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片场，打板声都带着股疲惫的沙哑。潇凌钰从房顶上爬下来时，银朱色的诃子裙沾了层灰，外纱衣的袖子勾在瓦片上，被扯出个小口子。她踩着脚手架的横杠往下跳，落地时踉跄了一下，田嘉瑞伸手扶了把，掌心触到她冰凉的胳膊。
“你夫人怕不是有点毛病？” 潇凌钰拍着裙子上的灰，语气里带着点没散去的怨气，“跳个舞非要选房顶，风大得能把人吹下去，裙摆还总勾瓦片。”
田嘉瑞憋着笑递水给她：“剧本这么写的，我有什么办法？”
旁边正喝水的卢昱晓 “噗” 地笑出声，水差点从嘴角漏出来：“没办法，人家无锋的人嘛，脑子回路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潇凌钰翻了个超大的白眼，白眼珠差点翻到天灵盖：“合着无锋招人还得测智商？” 这话逗得场务都笑了，抱着电缆线的手一抖，线轴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后半夜的戏拍得格外顺。正殿书桌那场戏，潇凌钰演沈庭筠陪着宫远徴红袖添香夜读书，指尖划过泛黄的宣纸时，连顾导都在监视器后点头：“这眼神够劲，有那股子警惕劲儿。”
收工前的空档，大家都有点蔫。潇凌钰靠在雕花木柱上伸懒腰，胳膊举过头顶时，唐制圆领袍的领口往下滑了点，露出半截锁骨。她侧过身送了送肩膀，骨头发出轻微的 “咔” 声，突然眼睛一亮，踮着脚凑到田嘉瑞身边。
少年正低头研究桌上的青铜笔洗，手指摩挲着边缘的饕餮纹，睫毛在眼下投着浅影。潇凌钰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的温度透过戏服料子传过去，声音突然变得又软又勾人：“公子怎么都不看妾身，是妾身不够美吗？”
话刚说完，她自己先没绷住，“噗嗤” 笑出了声，手从田嘉瑞脸上弹开，笑得直不起腰：“不行不行，太肉麻了，我演不下去。”
田嘉瑞还愣在原地，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旁边补妆的虞书欣 “嗷” 地叫了一声，手里的唇刷差点戳到自己：“这台词我熟！是不是那个……”
“二零年的《枕上书》！” 金靖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嗓门比打板声还亮，“缈落对帝君说的！我当时看这段笑到打鸣！”
潇凌钰笑得更厉害了，身子一歪没站稳，直接滚进田嘉瑞怀里。少年手忙脚乱地接住她，胳膊圈着她的腰，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笑得发颤的肩膀。诃子裙的外纱衣缠到他的腰带扣上，两人挣了半天才分开，都笑得一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