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口就后悔,这算什么安慰?她却笑了,眼尾弯成桥:“比如?”比如……我。这个念头像闪电劈开脑海,但我最终只是从背包里掏出那瓶冒险家怀表,递给她:“记录时间,每过一天就画一道线,等线满了,你会发现自己比昨天更自由。”
她接过怀表,指尖碰到我掌心,温度比枫达的泡沫还凉。表盖弹开,里面是空的,没有照片。“等下次,”她说,“我们一起把枫丹的日落拍下来,贴进去。”我点头,喉咙发紧。远处传来钟声,是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排练铃。芙宁娜“啊”了一声,提起裙摆:“差点忘了,今天那维莱特要我去旁听审判,说新来的审判官把我的台词全改了。”她走了两步,又回头,“晚上……来德波大饭店?我请你吃小蛋糕,就当……迟到的欢迎会。”
她跑远了,背影在长廊尽头消失前,还挥了挥手。我留在原地,心跳声终于慢下来,却一下一下,像有人在胸腔里敲钉子。派蒙突然从喷泉后面冒出来:“进展不错嘛!不过……”她凑近我耳边,“芙宁娜大人最近总做噩梦,梦见自己又回到谕示裁定枢机里,你懂的。”
我望向海面,阳光碎成千万片金箔。噩梦吗?那我今晚就带她去个没有梦的地方。系统面板弹出提示:「新任务:芙宁娜的邀约·第一章——午夜的灯塔」。我关掉面板,朝电梯走去。玻璃门合上时,我瞥见自己的倒影——少年的脸,陌生的眼神,却带着久违的坚定。
电梯下降,枫丹廷的街道在脚下铺开,像一幅未完成的油画。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芙宁娜的笑、她的泪、她那句“可以做梦了”,都是下一章的伏笔。而此刻,我只想快点到晚上,告诉她:现实世界很烂,但这里,我们可以一起把它修好。
哪怕修不好,至少,我们可以一起淋一场不会溶解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