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蓝得像晴空的倒影。我出示了冒险家协会的徽章——系统背包里自带的——卫兵放行时还敬了个礼：“旅行者阁下，芙宁娜大人今日在沫芒宫顶层花园等您。”派蒙冲我挤眼：“看吧，我就说她在等你。”
沫芒宫的电梯是透明的，上升时整个枫丹廷在脚下铺展开来：白与蓝的穹顶、悬浮的立体交通、喷泉广场上的巡轨船轨道……像把游戏里的CG掰开了揉碎了塞到我视网膜里。电梯门开时，花香先涌进来。顶层花园种满了琉璃百合和霓裳花，中央是圆形喷泉，水柱在空中扭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喷泉边，一抹蓝白身影背对我而坐，长发用珍珠发绳松松挽起，露出的一截脖颈白得几乎透明。
派蒙突然噤声，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就遁入空气。我喉咙发干，脚步却不受控制地向前。距离她还有三步时，她转过头来——眉眼弯成月牙，眼角的泪痣像一滴未落的晨露。“你迟到了，”芙宁娜说，声音带着歌剧唱腔特有的婉转，“罚你陪我喝完这壶枫达。”她指了指石桌上的茶壶，壶嘴还冒着气泡。
我坐在她对面，阳光透过喷泉的水雾，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托着下巴打量我，目光像猫：“听说你去了须弥？那里的神明……是个会做梦的小姑娘？”我点头，把艾尔海森教我的“神明罐装知识”理论复述了一遍，讲到纳西妲用世界树碎片造梦时，她眼睛亮起来：“如果我也能做梦就好了。”我脱口而出：“你现在可以了。”
空气突然安静。芙宁娜眨了眨眼，嘴角慢慢放平。喷泉的水柱“哗”地一声落回池里，像谁按下了暂停键。良久，她轻声说：“是啊……可以了。”阳光太亮，我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只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仿佛能震碎琉璃百合的花瓣。
她忽然起身，裙摆扫过石凳：“跟我来。”我跟着她穿过花丛，来到花园边缘的观景台。从这里能看见远处的海平面，一艘巡轨船正驶过，留下白色的浪痕。芙宁娜的手扶在栏杆上，指节泛白：“旅行者，你知道吗？卸任那天，我以为自己会哭，结果只是在更衣室里把假发摘下来，对着化妆镜发呆。五百年的戏服，说脱就脱了，原来这么轻。”她转头看我，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可有时候，轻得让我害怕。”
风扬起她的发丝，有几缕粘在我唇边，带着鸢尾花的香气。我听见自己说：“那就找点重的东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