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甚慰之!”
“陛下言重了!草民万万不敢居功!”江云再次深深躬身,语气恳切。
“此乃前线将士浴血奋战、用命搏杀之功,是楚将军及各位将领运筹帷幄、指挥若定之功!草民不过略尽绵薄,献上些许微末之物,实乃本分。”
皇帝对他的谦逊态度似乎颇为满意,微微颔首。
“只是皇上,外面不是都传此次我军大胜?”江云疑问。
“哈哈哈,大胜嘛,也是,北荒的伤亡也不小,算是大胜了吧!”杨宣苦笑着。
一旁的赵王此时开口,语气沉痛:“江云小友,我大昌承平日久,武备或有懈怠。皇兄力排众议,决意北征,本意乃在震慑边陲,打出十年太平。”
“只是……万万没想到,战事竟会酷烈至此!短短一日惨烈搏杀,便折损如此多的忠勇儿郎……”
“实不敢想象,若无新军械,此战结局将会如何。”他摇了摇头,未尽之语,皆在不言中。
三人间的对话,因这沉重的话题,竟莫名少了几分君臣隔阂,多了几分共历劫难后的凝重与坦诚。
“陛下,”江云沉吟片刻,问道,“如今北荒已遭重创,短期内应无力组织大规模南侵了吧?”
“嗯,”皇帝收敛心神,答道,“北荒王庭主力元气大伤,确难再组织起如此规模的铁骑。”
“然,草原部族散落,那些中小部落为生存计,南下劫掠边陲村落恐不会绝迹。防不胜防,此乃百年痼疾,朕亦忧心忡忡。”言罢,又是一声长叹。
赵王看向江云,眼中带着期待:“江小友,在姑苏时,本王便知你常有惊人之语,见解独到。不知你对此番战后,我大昌与北荒之势,有何看法?不必拘束,姑妄言之即可。”
皇帝也投来感兴趣的目光,身体微微前倾:“哦?朕也愿闻其详。”
江云略作思索,拱手道:“皇上,王爷,既如此,草民便斗胆妄言,若有荒谬之处,还请陛下与王爷恕罪。”
“俗语云,狗急跳墙,兔急咬人。北荒此次倾力南下,根子在于去岁冬那场罕见白灾,牲畜冻毙无数,活不下去了,不得不铤而走险。”
“此番虽遭重创,但其生存之困局未解,求生之欲仍会驱使其劫掠,只是规模或许不及此次。”
“然,细究起来,真正热衷于南下劫掠的,多是北荒贵族。他们需借此维持奢靡用度,巩固权位。”
“每次劫掠所得,大半入了贵族囊中,底层牧民所能分得不过残羹冷炙,日子依旧困苦不堪。”
听到此处,皇帝杨宣眉头紧锁,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