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说自己晚上去仓库取木工工具,刚打开仓库门,就被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从后面扑上来咬住了脖子。那人的力气大得离谱,他一米八的个子,竟然挣不开,只能用手里的锤子往后砸,砸中了对方的肩膀,才勉强推开。”
“他说他看清了对方的脸——是之前镇上失踪了半个月的水管工皮特。可那不像是皮特了,皮特的眼睛是棕色的,可那天那人的眼睛是红的,牙特别尖,嘴角还挂着他的血。他跑出来的时候,还看到皮特站在仓库门口盯着他,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那眼神……根本不像人。”
说到这儿,神父的肩膀微微绷紧,黑色祭服的衣摆轻轻晃了晃:“到这时我再也不能当作巧合了。我知道,锡尔弗顿进来了不该进来的东西。从那天起,我每天晚上都带着圣经和圣水,在小镇的小巷里、仓库旁巡逻。我走在阴影里,借着月光和路灯的余光,盯着那些偏僻的角落——哪里有奇怪的响动,哪里有血腥味,我就往哪里去。”
“第一次遇到‘它们’是在老矿工餐厅后面的窄巷。”神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个曾经在教堂做过义工的年轻人,叫本。他以前总来帮我搬圣经,还会给教堂院子里的花浇水。可那天晚上,他蹲在地上,对着一只死猫,头埋在猫的尸体上,嘴角沾着血,连我走近了都没察觉。”
“我喊了他一声‘本’,他慢慢抬头。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眼神——以前他的眼睛很亮,带着笑,可那天全是凶光,没有一点人的温和。他看到我,喉咙里发出低吼,直接扑了过来,爪子抓向我的脸。我没办法,只能举起圣经,念出祷文。圣光刚亮起来,他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冒烟,皮肤像是被火烧一样蜷缩起来。”
“那时候我才真正明白,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神父的声音沉到了谷底,“他们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保留着人的样子,却只剩吸食血液的本能。这四个月里,我在小巷里、废弃仓库旁、甚至矿洞附近的林子裡,抓住过十几个这样的‘吸血鬼’。有的是曾经熟悉的镇民,有的是外来的流浪汉……”
“每次用圣光净化它们的时候,我都能想起他们以前的样子。”神父抬手按了按胸口,像是在平复心底的沉重,“本以前会帮我修教堂破损的窗户,杰克会给教堂的木门上漆,还有那个司机,去年圣诞节还送过我一盒巧克力。可我没办法,不消灭它们,就会有更多人被咬伤,变成新的怪物。锡尔弗顿的天早就黑了,我能做的,只是用这点圣光,尽量挡着点黑暗,不让它把剩下的人都吞掉。”
教堂里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