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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是他们两个人出身贵族独有的骄傲。呼衍容吉不会去学汉话,就像梁彦好不肯再说第二句胡语那般,两个人都默契、固执且顽劣地守护着母族的尊严。
既然没办法一字一句地清楚说明白,他们便培养出了独属于他们的
“语言”。只有他们能“说”出来的,也只能被他们理解。
“困,头还晕着。”梁彦好是醒着的,但没法睁开眼。这几日酒兴言专门给他找了些药来补身子,说是乖乖吃了就可以变得更强。他偏偏不长心眼,信了。妈的,这他妈哪里是虎狼之药,一吃就给他干倒了,这会儿日上三竿都醒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思想那方面的事情。
所以他难受地皱了眉头,紧闭双眼,毫无道理地把脑袋埋进女人的怀里,然后撒娇,轻柔地拉起呼衍容吉的手,让手心平贴在自己的脑袋上,接着伸出食指在她的手背上点了点,用了些力气,告诉她身体不适。
呼衍容吉得了命令,不许陪着他成日在床上厮混,便继续开口喊他,“梁彦好。”然后反抓过他的手,带着往窗外伸去。
也不知道究竟是是谁抓住了谁。呼衍容吉的左手握住了他的大拇指。梁彦好的右手手掌把她拢进了手心。古怪的缠绵,缱绻的不会被说出来的爱意。
正巧给他摸到了风。今日是个好天气。梁彦好半眯着睁开了眼,先是看了眼外面的天空,又转回来瞧她,问,“想出去?”
呼衍容吉闻言,笑而不语,顽皮地用藏进他手心的几个指头抠了抠他的掌心。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刚见面时那阶级分明的模样忽然变成如今这般的。毕竟在他们原先的教养里,没一点可能,被允许不顾后果地谈论真心。
梁彦好也很喜欢呼衍容吉,尽管他根本不承认。他总要嘴硬地在外人面前否认这件事。但他还是很喜欢呼衍容吉。
很痒。他被挠得忍不住想笑。很痒。从醒来开始就能调动他的情绪。
“那就出去瞧瞧,草原上可见不到这样的风景。”梁彦好总要这样自言自语,说许许多多她听不懂的东西。
但想出门没有这样简单的,戒色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男人拉回她的手,毫不犹豫地关上了窗门,然后半起身,带起盖在两人身上的寝被,要她春光乍现。他们有时候坦诚得过了头,被子下面什么都不会留。做不了也要抱在一起亲两下,有时候是嘴唇,有时候是脸颊,有时候是胸口,有时候也会惹人脸红地钻进被子里。
所以说梁彦好很有教养。不需要真的做什么也能把她哄得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