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哼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事,便忽然窸窸窣窣地动起来,要去摸她的左手。
女人闭着眼睛听见了,把脑袋往他边上凑了凑,接着乖张地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被他紧紧地握住。
两个人都会低笑,神经,没有理由地笑起来,再忽然睁开眼,看看对方都在做什么。他很会做这种小事情,比如,趁她闭上眼睛,就去偷亲她的眼、嘴和鼻子。那种感觉,酥酥麻麻的痒,她要脊骨里爬满蚂蚁。
母亲说,愿意为女人做这种小事的男人最会疼人。草原里很少有。她在大汉找到了一个,像孩子一样纯真无邪的男人。
“累不累?一个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梁彦好并非事事都要和她捆在一块儿,他只是觉得人生地不熟的,要她承受太多有些为难。
她不太能听懂这些情感不重的话,所以只躺在血泊里静静地看着他,又伸出食指的指腹,在他手心里画圈。这其实是她的癖好,她喜欢画圈圈,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无聊无趣或者烦恼的时候,就会一个人抓着根树枝在沙地上画,画了再抹平。如今有了他,就爱在他的手心留下印记。
这太纯粹了,不是么。
梁彦好向来不做这种看起来没有道理的事情。但他也会从某一刻开始虚心承认,从前的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碰上女人时,满心满眼都是房事欢愉,接着彻夜不眠,换来前所未有的无尽空虚。
与此刻截然相反。
“我很累,我好累。”他苦笑着把满是破损的双手拿起来,给她摸上面扎根的倒刺与边缘翻起的皮肉。像在诉苦,但又不是,他脸上的泪早不知什么时候就干了,有些碎碎的,给她说她所不知道的一切。
“你认识芭蕉叶么?”他讲话像唱歌,抑扬顿挫的,有腔有调,“怎么能叫芭蕉叶,它长得就像一把蒲扇。”男人觉得她肯定不知道蒲扇是什么,于是抬起左手给她扇了扇凉风,补充道,“这就是蒲扇。”
“你肯定不认识它,我也是今日才
第一回见,那种绿色的,有文竹几百倍大的植物,一片一片长在土坡上……就像,就像街市上卖扇人的摊子,他们把许多蒲扇插在一块丝瓜囊上那样,稀奇古怪的,莫名其妙。”他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完又去看呼衍容吉的唇,那里有血色。
那处怎么会有血色,自己被黑豹打了一巴掌也才堪堪脸肿。那处怎么会有血色。
“其实章娘子和你说了实话我也不担心。因为我们的生活里,已经没有安稳与平安可言了。我们是为朝廷/王庭而生的人,岂能独自一人苟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