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黑地,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更别说能休息好准备第二日的奔波。
赵野见状,心软了,腆着脸去问领队能不能再多休息半日。领队还没答,旁边一直盯着他们的,便说,“知道这路难,还要带自己的女人。”
“她从没坐过这么久马车。”赵野面红,无暇顾及旁人,是心疼不已,若不是马上天要热起来,后面进沙漠更不好走,他绝不会答应现在出发。
“那个都能骑马,怎么你家的就要坐车。”年轻不懂事的伸手去指白日一直在骑马的呼衍容吉,比对道。
“她是匈奴女人,自小在马上长大的,我娘子哪里能比。“糙汉这一路上,每次低头都是为了章絮,“或者我带着妻女自己走,也不劳烦各位。”
“这不行。”领队想也不想拒绝了,答应他,“半日太长,至多一个半时辰,你也要想想这路入夜了不好走。”
能晚一会儿是一会儿,他红着眼睛道了谢,又去找容吉帮忙给她擦洗身子。
章絮正睡在帐篷里,闷得慌,阿和抱去给梁彦好带着了,眼下狭小的空间里只她一人。
呼衍容吉低头钻进帐篷里,扭头问他,“她身子恢复得如何?”
“恶露是排干净了,但是肚子上的皮肉还有些松垮,骨盆底部到如今都还有些疼。空闲时我会帮她揉一揉。但她情绪不见好,许是累坏了。”男人给帐篷掀开一个角,稍微通点风,而后请抱起娘子,一点点给她把衣裳脱下来。
章絮无力地依偎在他怀中,轻哼,胃中灼烧感过重时还会止不住落泪。
“妹妹心思细腻,也许有了别的想法也不肯跟你说。她原本就是美丽的女人,产后心理有落差也寻常。”容吉看见她小腹上垂坠的皮肉,猜到她肯定是难过了,于是主动跟他说,“今夜你去跟彦好睡吧,我留下来陪她。”
又是野外又在帐篷里,隔着一层布什么也看不清,赵野不放心她们两个女人在此,遂问,“有什么话非要这时候说?”
她打湿巾帕,温柔地给章絮擦汗,答,“她想听的话。”
等两人喂过补虚助血的药,赵野便把阿和抱回来了,孩子不能离开母亲太久,会哭闹,再加上她还要喂养。
帐篷里睡着队伍里的所有女人。
阿和这时候已经能分清楚人了,大概,她看到母亲会呵呵笑,喜欢漂亮的容吉和梁彦好,爱跟赵野打闹,吃他的手指,不吵酒兴言,也不闹关逸。
容吉挨着她们躺下,看母女两个亲昵的模样,安慰道,‘不用把他们的话放心上,等你身子好些,我再教你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