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颤抖的手悬在父亲背后深刻的伤痕上方,不敢触碰,只能泪流满面地问道:
“爹!您怎么样?”
方阿泰也站在一旁捏着衣袖抹泪,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哽咽。
方掌柜艰难地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在两人脸上停留了片刻,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方鹏的哭声越来越大。
方阿泰扶着人,手掌轻拍少爷的背,带着哭腔劝着:“少爷,先请人来给老爷看看伤势为先啊。”
“这荒郊野岭的,后头还不知有没有逃兵,去哪儿找大夫!”方鹏哭得眼睛都睁不开,声音断断续续。
方阿泰语塞,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宁竹叹了口气,方掌柜虽然还活着,但没有专业医者处理,状态瞧起来不大乐观。
他是整个方家的支柱,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余下的几人看着都不像是能顶事的。
听见这声叹息,方阿泰猛地转头望向宁竹,他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宁小姐,求求您再瞧瞧我们家老爷。”
“你起来吧,我不是学医的,只会包扎伤口,尽力而为吧。”宁竹看着方家二人的期盼神色,顿了顿,还是将后半句说了出来,“你们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方阿泰和方鹏对视一眼,前者颤抖着站起来,后者让开身位,语气低迷:“劳烦宁小姐了。”
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宁竹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方掌柜的伤势,伤口很深,皮肉外翻,一看就是用了死力气的,鲜血虽然已经渐渐止住,但不知道有没有伤及内脏。
宁竹抬头对方阿泰说道:“我先给他再上点药,包扎一下,你们把板车腾出来,等会推着走。”
这里遍地都是尸体,血腥味会引来野兽,不适合停留。
方阿泰和方鹏这才止住眼泪,一人跌跌撞撞地去腾车,一人转身去寻药和干净的纱布。
宁竹正想让宁荷先走开一点,担心伤口太狰狞血腥会吓到她,谁知扭头就对上她圆溜溜的眼睛,哪有半分害怕。
若是将来都是安稳日子宁竹自然也不希望宁荷接触这些,可是往后的日子谁都说不好,接受能力强也不是什么坏事。
宁竹索性也不再说了。
等方鹏拿来药,宁竹洗干净手,娴熟地处理伤口,包扎好后,再稳稳将方掌柜抱上板车,半点没有牵动伤处。
至于季家那边,只有季元武受了伤,他靠坐在板车上,半合着眼,手臂不自然的下垂着。
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