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皮肤,冰冷黏腻,水珠顺着裤脚滴落在擦得发亮的水泥地上,形成一小滩深色的水渍。马嘉祺的目光像无形的触手,贪婪而迅速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书本,笔记,水杯,墙角几瓶廉价但摆放整齐的矿泉水……一切都透着一种拮据却努力维持的整洁。
最后,马嘉祺的目光落回到丁程鑫身上。丁程鑫正背对着马嘉祺,微微弯着腰在衣柜里翻找。连帽衫柔软的布料勾勒出清瘦的肩背线条。昏黄的灯光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照亮了丁程鑫因为低头而露出的后颈——皮肤很白,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细腻感。但就在那衣领下方,靠近肩胛骨的位置,一小片边缘模糊、颜色深紫的淤青,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灯光下。
那淤青的形状……像是被人用力推搡,后背狠狠撞在什么坚硬棱角上留下的。
一股冰冷粘稠的东西瞬间从马嘉祺的胃里翻涌上来,堵住了喉咙。不是愤怒,更像是一种被侵犯了所有权的、尖锐的暴怒。是谁?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在马嘉祺标记的猎物身上留下痕迹?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着,每一次跳动都挤压着那股冰冷的怒意,让它更加凝实。
丁程鑫“找到了,”
丁程鑫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浅灰色T恤和一条运动裤,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丁程鑫“可能有点大,你将就一下。快去洗手间把湿衣服换下来,别着凉了。”
他指了指房间角落一扇虚掩着的、磨砂玻璃的小门。
丁程鑫脸上那温和关切的笑容,此刻在马嘉祺眼中,却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进瞳孔。他知不知道,他此刻的温柔,衬着领口下那片刺目的淤青,有多么可笑,多么……令人想要摧毁?
马嘉祺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暗色,顺从地接过那叠干爽的衣物。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丁程鑫的手背,对方的皮肤温暖干燥。
马嘉祺“谢谢程程哥。”
马嘉祺低声说,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和感激,转身走向那个狭小的洗手间。
关上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水汽和淡淡的消毒水味。马嘉祺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脸上所有怯懦的、感激的表情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像潮水退去后裸露出的冰冷礁石。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湿漉漉的脸,额发凌乱地贴在皮肤上,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