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大声……我头有点晕……可能是淋雨着凉了……”
他晃了晃身体,捧着水杯的手也似乎有些不稳,杯中的水又晃荡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示弱,带着一种近乎完美的演技。丁程鑫的质问卡在喉咙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看着马嘉祺微微发白的脸(不知是灯光还是真的),看着他蹙起的眉头和按着太阳穴的手指,看着他捧着水杯微微不稳的样子……刚才那个阴冷逼问的形象瞬间模糊了。是装的吗?可是……万一他真的不舒服?把他捡回来的是自己,如果他在这里出了事……
丁程鑫内心天人交战。理智在尖叫着危险,让他立刻把人赶出去。但骨子里那份该死的责任感和善良,还有对“弱者”本能的保护欲,却像沉重的枷锁,死死拖住了他想要逃离的脚步。他看着马嘉祺身上那件属于自己的、宽大的T恤,看着对方此刻显露出的脆弱姿态,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荒谬感攫住了他。
丁程鑫“……你……”
丁程鑫的声音艰涩无比,充满了挣扎,
丁程鑫“……你先把水喝完……我去……我去拿毛巾,你头发还湿着……会加重……”
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只想找个借口暂时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空间。他不敢再看马嘉祺的眼睛,逃也似的转身,快步走向那个狭小的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被丁程鑫有些慌乱地关上,发出不大不小的碰撞声。隔绝了视线,但隔绝不了那浓烈的、混杂着碘伏和消毒水的气息,也隔绝不了门外那个存在所带来的、无形的、巨大的压力。
丁程鑫背靠着磨砂玻璃门板,身体微微发颤。他抬手捂住嘴,深深吸气,试图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和心脏狂乱的跳动。门外,一片死寂。没有脚步声,没有喝水声,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的一切对话和碎裂声都只是他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
可手腕上的钝痛,地上那滩刺目的污迹,还有……还有那个名字——“阿程”——被那样甜蜜又阴冷地叫出来……这一切都真实得可怕。
神经抑制剂……那到底是什么?马嘉祺……这个他几乎从未在意过的学弟……他到底想干什么?那双眼睛里燃烧的,到底是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丁程鑫混乱的脑海中疯狂冲撞,找不到出口。他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哗流淌。他掬起一捧水,狠狠拍在自己脸上。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激灵,混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