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盯着她。
书生的眼睛很亮,像淬了月光的琉璃,说话时嘴角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可给人包扎时的手法却稳得很,不像是普通书生。
他皱眉道:“不像是普通书生。”
“那你猜对了。”柳清照从怀里摸出瓷瓶,“止血药,每日三次。”
杨过盯着瓷瓶上“陆记药堂”的字样,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怎么知道我会断臂?”
柳清照被他捏得皱眉,却没挣扎。
她望着他发红的眼尾,想起原著里杨过从小到大被误解、被伤害的模样,心软了一瞬。
她抽回手,耸肩道:“我只是个喜欢看热闹的路人罢了。”
杨过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稻草。
他能感觉到,这个书生知道的远不止“看热闹”那么简单。
“有人来了。”赵景云突然低声道。
他贴在门缝上往外看,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陌生的口音:“那小子受了金轮法王的伤,跑不远!”
柳清照心跳猛地加快。
她拽着杨过躲进柴堆深处,稻草刺得后颈发痒,还带着淡淡的霉味。
赵景云扯下外衫盖在柴堆上,转身时撞翻了药瓶,“当啷”一声,在寂静的晨雾里格外清晰。
瓷器碎片弹跳着滚到墙角,发出细碎的撞击声。
脚步声顿了顿。
“里面有人!”
柳清照攥紧杨过的手腕。他的手还带着烧意,却比她稳得多。
她望着柴房斑驳的木门,突然想起沈墨书昨晚在槐树下的眼神——那封“格杀勿论”的密信,会不会和金轮法王有关?
门外传来刀鞘撞门的声音,“吱呀”一声,木门被撞开条缝。
柳清照屏住呼吸,听见赵景云拔高声音道:“哎!你们干什么?这是应天书院的地界……”
她望着杨过,他的金雕正蹲在屋顶上,金瞳紧盯着门外。
而她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